歐陽墨局促不安的低了頭:“我,我不是為了安慰你來的……”
他歎了口氣:“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但是真的不是。”
蘇沫安看到歐陽墨這幅拘束的樣子,她突然,轉眼間就明白了什麼,瞬間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她本來以為,自己可以不用流那麼多淚了,但是當想到自己剛剛經曆的悲慘的一幕,她又控製不住自己。
她對歐陽墨說:“我明白,我都懂,我知道你是在祝賀我的,那麼現在也值得祝賀,因為,雖然我經曆了這麼一場難過的事情,可是就等於換來了一場新生。”
“人們不都是說嘛,其實,還是一個人的生活比較好,有了小孩子之後事情會很多……”
說著,她的眼淚大滴大滴地從自己的眼睛裏流了出來,那種深深的傷感讓歐陽墨不敢上前,特別想為她拭去眼淚,特別心疼,可是,又不知道應該對她說些什麼。
本來,在歐陽墨的兜裏,還有一個為新生的孩子準備的紅包,但是轉眼間這個紅包就變成了安慰的禮金,甚至派不上任何用場。
他急匆匆地闖進屋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把這個紅包放好,讓人能看的出來,在歐陽墨衣服一兜的一角,還能露出,紅包的邊緣那一點鑲著金邊的紅色。
蘇沫安突然轉移了話題:“怎麼?你還為我帶來慰問金?”
歐陽墨更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因為在這樣的場景下,好像說什麼都是錯的,說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
蘇沫安對護工說:“大姐,你幫我把他,兜裏那個紅包掏出來吧!”
護工猶豫著不敢上前,因為她不清楚,這位太太和眼前的這位先生是什麼關係。看起來他們好像非常的熟悉,可是,他剛才說他跟剛才那位先生是夫妻關係,那這樣一來的話,眼前的這個人和他又是什麼關係呢?
是剛才的那位雇主付給她的工錢,所以,她很想當然的在心底就袒護剛才那位先生。
她聽到蘇沫安這句話之後,照樣沒有做出什麼動作,但是冰雪聰明的蘇沫安轉眼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兒,她苦笑了一聲,對歐陽墨說——
“我都讓別人去拿,你自己都不知道送過來嗎?”
歐陽墨木然地從兜裏掏出那個紅包,收下也不是,遞出去也不是。
蘇沫安掙紮著坐起來,心理和身體上的巨大痛苦,對她形成了一種雙重的壓抑,可是,麵對歐陽墨,他還是想強打精神,讓自己變得振作一點,看起來樂觀一點。
雖然剛剛經曆的事情,實在是讓人特別難以接受。但是,那些事情雖然說短時間內還讓人難以接受,可是畢竟已經過去了,過去的事情如果一直沉浸在那個陰影中,就讓自己難以走出來,但是新的生活還要麵對。
現在,她對這滿臉茫然的歐陽墨說:“你過來坐一下吧。”
歐陽墨剛坐在床邊,門就被大力度的打開了。
歐陽墨局促不安的低了頭:“我,我不是為了安慰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