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暑有些心疼的用兩根手指抬起他的下巴,親自用衣袖抹去她臉上的血跡。看到皮膚上的破損處之後馬上嘖嘖在他搖了搖頭,“真是可惜了,你這張臉如果做成一隻美人燈一定能夠獲得萬人讚揚,可是現在你卻做主把這皮膚給磕破了,以後做出的燈籠也隻會跑風是個殘次品,恐怕我們北境山再也容不下你了,畢竟我們這兒從來都不容忍那些什麼都做不了的廢物。”
“處暑老師你就饒我一命吧,我也隻是一時之間鬼迷心竅幫別人來打探一下消息而已,但是相信我,我什麼都沒有做。你們現在就可以進去看,林文他們都好好的待在房間裏呢,而且我一個弱女子想要被嚴密的老師們下毒,也不是那麼容易可以做到的事兒。”
“更何況如果我真的把他們殺了或者給他們下了什麼毒藥,也不敢如此大搖大擺的從院子裏出來。隻不過是貪圖小便宜,可是沒想到卻被人捏住了把柄,所以不得已來跑這一遭,求求你饒了我吧,求求你!”她撲通撲通接連磕了幾個響頭。血跡模糊了那還雙清秀的大眼睛,處暑有些厭惡地將人推到一邊,春分心生不忍。輕輕說了一句算了吧。
處暑仿佛沒聽到一樣,抓出一隻手抹掉手上的血跡,坐到了一旁的石桌上啪的一聲打開扇子仔細欣賞扇骨。那扇麵兒上麵畫著一隻倒放的梅花,如雪的花瓣片片飄落。
“有沒有聽過人家說畫畫的時候有個忌諱,這梅花隻能往上,顯示她蓬勃向上的生命力卻不能向下,如果梅花的枝條向下,又飄零花瓣,有一個不太好的寓意叫做倒血黴。每當看到道歉沒的時候,就要有一個倒黴鬼要倒黴了。”
“今天在場的隻有我們三個,一個你,一個我,一個她。這位小師妹嘛,雖然平時和我就並不怎麼和睦,可畢竟也算是我的至愛親朋手足兄弟,不是看僧麵看佛麵,雖然我也很想把它做成燈籠,可是她的皮膚粗糙的如同砂紙,就算是成了又能怎麼樣?還不是給我丟人,你說說要倒黴的是誰呢?”
他的扇子一下一下敲在手心中,那女孩子哆哆嗦嗦話不成句,鼻涕眼淚一大把,完全沒有了剛才那個美人的模樣。春分心說果然最不能得罪的其實就是處暑,你瞧瞧他三言兩語就把這人嚇成這幅樣子。不怕這個人是流氓,就怕這個流氓見多識廣,聽過不少稀奇古怪的故事,而且又有一雙十分具有震懾力的眼睛。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都覺得有幾分道理,把人家小姑娘嚇得屁滾尿流,他還渾然不覺,仿佛隻是在做吃飯喝水一樣的小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