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人整天吊兒郎當的,根本就沒有什麼威信,其他師兄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靠著北境學院的名頭,可是,卻從來都沒有做對北境院有貢獻的事兒。眾多事物還是要交到你的手裏處理,說起這事我還有些不好意思呢!”
春分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清明掏出手帕抹去她額頭上的汗水。“就算他老師交給你的工作多,也不至於如此蓬頭垢麵的。何況現在師兄們都在家裏成什麼體統?”
“反正我漂不漂亮,又不是給他們看的,都是自家人。有什麼要緊?但老師對我們就像父親帶孩子一樣,不管我們什麼樣子,他都會原諒我們的,你說對不對?”
春分轉向處暑,問道,“你不打算回去好好收拾一下嗎?據說此次來的客人中有長相非凡的小姐姐。你聽說其他的師兄全都拿出了自己珍藏的衣服換上了。你就穿這件,也太不尋常了吧?”
春分的眼神,從他身上這一件半身不舊的袍子上麵劃過。處暑自然不肯放過這個展示自己的機會。
緩緩起身,“既然茶也喝了,話也說了,那我就改日再來罷,否則兩位小師妹要嫌棄我了。”
“我這個人從來不會因為別人吃我的喝我的嫌棄他。但是會因為其他人多嘴多舌,管了自己不該管的事情,而對他萬分厭惡。有些人可不要太過自信,以為和大老師吃了幾頓飯就攀上了關係,最好看清楚誰才老師真正親近的人。就算這人不討人喜歡了,也比那些。隔三差五拿我們北境學院做客棧的人要好很多。”
越說越明顯,手指頭幾乎要點到處暑的臉上,清明連忙拉住。“小丫頭昨天晚上喝酒喝多了,所以一直胡言亂語,還希望師兄不要怪罪,我一定找個時間好好管教。把這孩子口無遮攔的毛病改過來。”
“年輕人嘛,有活力,我很喜歡在我像她這麼大的時候,也常常做一些出格的事情。無傷大雅,自然不會有人在意,可是如果有人敢拿北境學院百年清譽做賭注,不管誰規定饒不了他,就算是大老師,我也會和他撕破臉。”
“行行行,你們一個比一個厲害,我也知道你們全都想為學院做貢獻,現在我的大少爺,我的大小姐能不能都從我的房間出去,我想換件幹淨的衣服。抱病這幾日蓬頭垢麵,不收拾自己,好不容易要去迎接遠客,總也該換一件幹淨的衣服吧。”
清明一手推一個,將她們全都推出了門,春分還想說話就被門板攔住去路。
“都怪你,清明才會遷怒於我,平時他可不是這個態度。”
“我看你清明姐姐不是生氣,而是有一種無能為力的恐慌吧。”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春分還想再問兩句,處暑已經搖晃著他的破扇子走下台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