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那小姑娘卻避開了那些桃紅柳綠的衣服，手指停在了男生衣服的架子上，在那些或黑或白的袍子上掠過，最後選擇了一些灰色的。“我想試一試這件，可以嗎老板？”
“這個可以是可以。”老板舔了舔嘴唇，將目光移到石磊的身上，“你們兩個，郎才女貌天生一對。怎麼不知道給你的小娘子買點漂亮裙子穿？整天穿的這麼灰突突的。”
他將清明從頭到腳掃了一遍。在普通人的眼中，這件材料精貴的學院的袍子也不過是灰不溜秋，如同灰老鼠一樣不起眼的顏色，根本沒什麼出挑之處。
“小姑娘就是應該有點兒小姑娘的樣子，像你這個年紀，不管穿什麼都好看。但是到了我這個年紀，想要揭穿這些粉的花的，就會被人喊做老妖婆了。”老板娘是個能說會道的，上前一把推開老板，拿起裙子給清明比劃了一下。
“小姑娘，你相信大姐。穿上這件衣服，保證整條街的男人眼珠子都要站在你的身上。你的這位小相公，以後再也不會想其他的女子了。”
“大姐，你說什麼呢？其實我和他……”清明臉騰一下就紅了，本來還想再辯解幾句，可話到嘴邊卻實在不好意思說出口。
大姐的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遊走，一把拖住清明的手腕，將她拉到簾子後麵，“放心，你相公不願意給你買。我去做他的工作。小娘子就該有點兒小娘子的樣子。你看看這腰，這腿。穿一件男士的袍子，完全凸顯不了你的身材優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老板娘巧舌如簧，清明被誇的有些飄飄然，順從的換上了那套衣服。
拉開簾子走出來的時候，才有些局促的並攏了，腳尖兒低著頭，仿佛一個做錯事的孩子。
這次是來陪石磊辦事的，她不應該如此任性，選這麼招搖的衣服。更何況自己的身上沒錢，一切花銷要靠石磊買單。
她的手摸著裙擺上精致的繡花，思緒飄得有些遠，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穿過這樣的裙子了。還記得十幾歲暈倒在路邊，被師尊帶回北境學院的時候，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無知小女孩。在師父調教下，她的能力不斷提升，可性格也變得越來越古怪。
就連之前，最喜歡跟在她屁股後麵和她聊天玩耍的小徒弟們，也對他避之不及。北境學院女魔頭，這一行被寫在她書上的字，現在牢牢的刻在了她的心中。
沒有遇到石磊之前，她以為自己的生活裏隻有黑白灰這樣單調的顏色。不僅僅是為了維持理性冷靜的北境學校老師的形象，更是其他人對自己的期待。
明知道師尊就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老頭兒，他幾次說要把春分許配給某個年輕俊美的後生，都沒人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