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敬國再一次陷入沉默，他這個向來算不上優秀的兒子，此刻所表現出的才智甚至讓他驚懼。他所說的這些東西，根本就不是他這個年紀就能夠想到的嗎，便是他也從未意識到過這些問題。
“但即便如此，法律，道德依然有其存在的價值，無論是在公眾手上掌握足夠的社會資源之前還是之後，它們至少能保證大部分的人權益，保證這個社會的正常運轉。對那些如周洪這樣的人，也有著一定的威懾作用。”
“石頭，你也不小了。我想問問你高考要是失敗了，接下來準備幹什麼？”石敬國眼神中充滿著憂色，生怕石磊再說出來什麼令人驚懼的話來。問這些也是想知道石磊腦海中到底有沒有什麼可怕的想法。
超出常人半步那是天才,超出一步那便是妖孽、怪物、瘋子，是令人驚懼的存在。石敬國寧願要自己的兒子還是那個扔到人群裏再也找不到的兒子，尋尋常常，普普通通，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不會的。”石磊自信的笑道，身為重生者，若是連高考這一關都過不了，那簡直就是個笑話。
“如果呢？你的成績我也知道，如果……”
“爸！放心吧！沒有如果的。”石磊看出石敬國眼中的擔憂開口寬慰道，但石敬國到底再擔憂些什麼他卻絲毫沒有意識到。
“石頭，我從來都沒有問過，你以後想做什麼，說的幼稚一些。我也從來不知道你夢想著成為什麼樣的人，我還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總是喜歡想象自己以後會成為什麼樣的人？你能和爸說說嗎？”石敬國換了一種方式繼續試探道，先前石磊的話語中，很明顯缺少對法律應有的畏懼。他很擔心石磊後麵會邁入什麼歧途當中。
“以後啊？”石磊抬頭看看夜色，2002年還沒有霧霾，夜空的星星還很明亮。這樣的景色在多年以後那些喧囂的城市裏，他再也沒有見到過。
“先考個好大學吧！”
“大學畢業以後呢？”石敬國再次開口問道。
“還沒想過，但我不想再被人像狗一樣踩在腳下，再也不想麵對悲劇時卻根本無力阻止。”石磊說的是重生前的種種，但石敬國卻以為石磊是今日被周洪良所刺激到了。
“好好做人，做個好人！”石敬國拍拍石磊的後背寬慰道，不想因為今天的事情對石磊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
“爸，我一定會讓你和媽都過上好日子，成為人上人，讓周洪良這樣的人連填你們鞋的資格都沒有。也會讓有些人為他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同一天內，再一次聽到相似的話語。石敬國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了，隻能沉默著繼續和石磊向家走去。石敬國很難理解石磊的執念，也不會知道重生前的石磊到底都遭遇過什麼？
石敬國再一次陷入沉默，他這個向來算不上優秀的兒子，此刻所表現出的才智甚至讓他驚懼。他所說的這些東西，根本就不是他這個年紀就能夠想到的嗎，便是他也從未意識到過這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