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全是為了極樂宗不要發瘋……孽使在心裏給自己找借口,嘴上也不放鬆:“哼,你一個元嬰小輩,也敢插手這等機密大事,可是吃足苦頭了?你如今這一動不能動的模樣,倒是終於有幾分乖巧了。”

嘲諷完之後,他就迫不及待的開始吐露自己的真實目的:“也罷,好歹與你宗有些交情,你可是不能動彈了?一會本座會替你療傷,你不要抵抗。”

一邊說著,孽使伸出手。

他其實早就想給這無情的小輩療傷了,能等這麼久,等夏泠蘇醒,口是心非的冷嘲一番,再開始行動,已經是忍得很辛苦了。

畢竟連他都被那從陣眼中湧出的邪氣所激,經脈中靈氣逆行,受創甚重,夏泠再怎麼特殊,修為也隻是元嬰啊。

他心中急切,手臂便十分自然的,按照主人的意誌,攬住了夏泠的肩膀。

等孽使回過神,他已經半抱著少女,將她置於自己的臂彎之中了。

孽使修行千載,也從未這麼溫柔小心的抱過誰,讓誰枕靠著他的胸口。

“……”

陌生的溫度襲來,孽使渾身僵硬。

“你……”

他不由自主的低頭,心裏是詫異的,第一時間浮現的想法是‘為何如此乖巧……’

孽使自是沒想到夏泠已經不能動彈了。隻不由自主的,仿佛無數種滋味在心中迸發,腦海中隻盤旋著一個念頭:

這個……無情的小丫頭,竟然願意,這般乖乖的……

乖乖的,被他抱在了懷中……

一種竊喜,在他的心中悄然滋生,還有一種不可描述的激動。

難道,她其實並非如麵上那般敵視他……

恰此時,夏泠臉上的雲紗滑落了下來。

煙雲一般的綢帶滑落,其後所掩住的、絕美的雙瞳,便毫無阻隔的,與孽使對視著了。

仿佛兩汪秋水,映照著孽使的臉——

是的,在雲紗滑落的瞬間,孽使在夏泠的雙瞳中,看到了自己的臉——五官分毫畢現,毫無遮擋……他一直戴著的那個麵具,不見了。

隻聽咚地一聲,孽使鬆開手,竟然把夏泠給丟了出去。

一種明顯的慌亂之色,浮現在這個化神道君的眼中。

孽使一直戴著的那個麵具,與破使的一樣,其實是件法寶,能阻隔神識,哪怕同為化神道君,也休想窺探他麵具之下的麵容。

也因此,無極宗破、孽二使,才顯得神秘非常。

而破、孽二使這樣煞費苦心的遮掩麵目,當然不是為了故弄玄虛……至少孽使並非如此。

“你……”

孽使猛地將臉捂住,又放下手,旋轉背對著地上的夏泠:“你看見了?”

清風微拂,散亂著發絲的男子,若光論容貌,甚至比以美豔而出名的儲溫,更為秀美奪人。最為特殊的,是他一雙眼眸,瞳色冰灰,但並不顯得渾濁沉黯,相反,像是初初拂曉的天色,被凍結在了透明的冰中。

這是當然的,蠍人,本就是個以秀美而出名的異人族群,除了他們那標誌性的蠍尾,其豔麗的容顏,獨特的冰灰色眼眸,亦是種族特征之一。

這全是為了極樂宗不要發瘋……孽使在心裏給自己找借口,嘴上也不放鬆:“哼,你一個元嬰小輩,也敢插手這等機密大事,可是吃足苦頭了?你如今這一動不能動的模樣,倒是終於有幾分乖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