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眼裏閃過得意,揚起笑容,說道:“好了!你好生安歇!本公主過幾日來看你!”
齊賢公主目不轉睛的盯著雲飛的手,那少年緩緩的藥瓶捏在了手中。
真的要這樣做嗎?
少年慢慢的伸出手,栩栩生輝的眼睛裏閃過霧一般的迷茫。
將手裏的藥丸遞給床上的少年:“呐!什麼時候下手提前通知我!”
“拿來!”
……
“我的目的……很簡單!你師傅走了,塵哥哥眼裏才能容下別的女人是不是?”
轉身走置了榻旁。
齊賢公主勾唇一笑,杏眼裏閃過毒蛇的陰冷光芒,飛快即逝。
那穿著馬靴的小腳剛要邁出門檻,一道陽剛冷硬的聲音從背後傳了出來:“你的目的是什麼?”
賭他會將她喊住。
她在賭。
看似腳步毫不拖泥帶水,實則心裏在動蕩不安。
說完,轉身便往門口走去。
齊賢公主見雲飛依舊靠在榻上默不作聲,那臉上看不出表情,似乎是猶豫不決,杏眼瞥向一旁桌上的茶水,“你好好想想,不用著急答複我!”
齊賢公主心裏一沉,麵不露色,把玩著手裏的藥瓶:“你會的……像你這樣重情重義的男子,必定會為你的兄弟們報仇的!你別忘記了他曾經斷你杞*隊的糧草,在戰場上屠殺你的同胞!逼走了你的恩人——秦蕭寒!毒藥?我若是下毒害死莫子清……你必定會將這件事情告訴塵哥哥!那我豈不是自討苦吃?本公主,沒有那麼笨!”
隨即,眼裏閃過殺意:“你怎麼確定我就會按照你的方式去做?你就不怕我告訴景墨塵?並且……公主,我似乎沒有再信任你的理由。你手裏的到底是不是毒藥,我也不曾知曉……萬一,我師傅吃了你手上的這個東西,再也醒不過來了,那我雲飛豈不是要背上滅師的罪名?!”
雲飛望著她手裏的那白色的小藥瓶,諷刺的笑了起來:“仇恨裏的女人真可怕。”
“你隻要讓你師傅食用了這顆石香軟骨散……你師父就會渾身無力,任由你擺布!到時候我就會安排你們出宮……你也不想無功而返吧?景墨塵可是曾經是你杞國的敵人!你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師傅與這個滿手血腥狠辣無比的男人在一起!你不會忘了……他從前是如何在戰場上對付你們的吧?這樣的結局……是你願意看到的嗎?”
齊賢公主頓了頓,嫵媚的一笑。
雲飛見到她的動作立馬打起十二分精神提起警惕,拿起一旁的大斧,冷聲問道:“你手裏拿的是什麼?!”
齊賢公主將手裏的長鞭擱置在桌上,素手從懷裏掏出一個白色葫蘆形狀的小藥瓶。
然而他卻為了那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了屬於景墨塵的常規!
這全都來自於他少年時期的六百零八次暗殺留下的陰影。
一向都是寧可錯殺一萬,不可放過一個。
景墨塵從來不會放過刺殺自己的任何一位刺客。
這也是齊賢公主想不到的。
當真是寵之無度!
甚至將他安置在師傅的寢殿,派人悉心照料。
那個陰霾自負狠辣絕情的男人,因為師傅的一句話,竟然放了他!
可萬萬沒有料到的是,景墨塵——
其實他又何嚐不是抱著讓師傅恨那個男人一輩子的心態?
其實雲飛又何嚐不是抱著飛撲火的決心?
殿外的丫鬟互相對望了一眼。
夜空中一道驚雷閃過,配上這刺耳的狂笑,令人毛骨悚然。
少年瘋狂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