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實說,本世子恕你無罪。”
清水喉嚨微動,小心的張望那雙龍木椅上的男人一眼,斟酌片刻,開口說道:“世子,若是您當姑娘是敵人,您此舉,不能說是過了,而是——輕饒了!若您當姑娘是……心上人,那隻能說世子是為了得到自己心愛之人,才出此下策,傷了……姑娘的心。”
景墨塵冷哼一聲,“你倒是精明的很!跟著本世子久了,也學會油嘴滑舌了!”
清水“嗵”的跪下,“世子,清水隻是實話實說。”
……
景墨塵瞥了一眼,“還有呢?”
“世子,今日雖說是公主將大將軍的身世捅了出來,依末將看……照那姑娘的性子,必定會把帳算在世子頭上!世子這樣做,無疑是讓姑娘更恨世子……清水不明白,世子既然喜歡姑娘,為何不展開攻勢?偏偏走這種極端的方法……”
景墨塵聽完以後,沉默不語。
他不曾料到,有朝一日,他的那些霸道強勢會全無用武之地。他明白,無論是誰將秦蕭寒的身世捅了出來,隻要是自己的人,那丫頭恨得都是自己。
可他骨子裏,還是希望那丫頭能少恨他一點,哪怕隻是一點點。
景墨塵揉揉眉心,歎道:“清水,你家世子唯一不能強的人,就是這丫頭了……”
清水怔住。
不能用強攻?
依清水看,這姑娘——硬脾氣!
硬碰硬,必定會有一個軟化的。
然而,是誰先掏的心,誰便要做追逐者。
他家世子爺,有朝一日,竟然為了一個女人手足無。
清水投以一個眼神,那眼中憐憫不言而喻。
這姑娘……可不是那麼好追的!
……
“稟世子,今日銀狐送來消息!”
帳外傳來侍衛的聲音。
銀狐是寶麓國放在杞*隊後山方便通風報信的白狐狸。
每次景墨塵安拆在杞國的眼線都會將消息寫在紙條上,讓銀狐叼走,傳到寶麓*隊。
景墨塵一驚,消息?什麼消息?
莫不是那丫頭……又有什麼變故?
“進來!”
侍衛將手中的紙條緩緩的呈上,景墨塵快速的拆開看了幾眼。
眸子裏的寒光閃現。
帳子裏的空氣又下降了幾分,清水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景墨塵將手裏的紙條捏的死死地,吩咐道:“清水——領兵!夜襲杞*營!”
清水詫異的說道:“世子,您今日才將杞國的大將軍秦蕭寒擊垮,現下又突襲……您就不怕姑娘……”後半句,清水抿了抿嘴,沒有膽子說出來——恨死你麼?!
墨色高大的身影起身,雙手負立,冷聲說道:“她根本就不在營中!”
“不在營中?姑娘去了哪裏?”
景墨塵沒有說話,清水看到,世子負在身後的手已經緊握成拳,指甲已經連帶著白紙,嵌進了肉裏。
景墨塵也想過,她會去找那個秦蕭寒。可完全沒想到是,她竟然敢冒著被敵軍突襲的危險、放下營裏所有的將士、甚至是她的大哥、她的幹兒子,都不在乎他們的安危!獨自夜裏去尋他!
景墨塵不敢想……若是,那個小女人,真的找到了秦蕭寒,她心生憐憫,這二人是否會重歸於好?
那今日這一計,便不是擊垮的秦蕭寒,而是擊垮的自己!
他好像沒有勝算了……
不!他不能再拖下去!
窮途末路時,
他就,劍、走、偏、鋒!
鳳眼眯起,霸氣乍現,喝道:“備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