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初一見事主是女警,當即臉色一變,捂著燒焦的頭發,級賠笑道,“炸的好!炸的漂亮!對付那種怪物,就得這麼幹淨利落,一擊必殺!”
女警瞪了他一眼,不再和他見識。不過剛剛無辜躺槍,被說成缺心眼子的蘇蕊可不幹了。
她看著這個吃軟怕硬的張正初就來氣,伸手抹了抹沾滿灰塵的俏臉,從地上爬起來就罵道:“哎,我說張正初,你是不是皮又癢了?我,我怎麼就缺心眼子了?”
張正初怕女警,可不怕蘇蕊,當即臉色又一變,撇嘴道:“剛剛要不是你沒給我們提示,我們早就把薛江遠那一夥人收拾了,用得著對付那隻勞什子飛僵嗎?”
“你你你,你好意思說我?不是本小姐舍身取義,破解沿途機關,你這不學無術的江湖騙子,早就在機關通道裏被射成篩子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逐漸讓一片死寂的墓室,多出了幾分人氣出來。也讓其餘幾人,緊繃的心情隨之放鬆了幾分。
陰十三看了他們,微微笑了笑,隨後有些疲憊的說道:“好了,別吵了,我們收拾一下,先出去再說。”
眾人聽後紛紛相應,赤狐已經無法行動,蘇蕊努力將她扶起。
張正初渾身早已虛脫,這會兒全靠著一點精神在撐著,現在別說站起來走路,動一動都酸痛難忍。陰十三同樣體力透支,走路都有些發虛。
好在女警沒有受傷,她扶起張正初後,又過來攙扶陰十三,打算一個人將他們兩人一起扶出去。
然而,就在這時,所有人都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那就是彌漫在整間墓室中的灰白色屍氣,不僅沒有就此消散,也沒有沿著被打開的墓門向外飄去,反而順著統一的方向,全往墓室裏麵流。
這一幕可讓在場的幾個人吃驚壞了,他們看向陰十三,結果陰十三疲憊的臉上,開始越發凝重起來。
“壞了,那個千年飛僵,還沒有死!”陰十三愣在原地,緩緩開口。
這話一出,圍在他身邊的四名同伴,臉色瞬間一片煞白。
“這,怎,怎麼可能?我親眼看到那具飛僵皮開肉綻,被燒的跟炭似得,怎麼可能還沒死?”
張正初驚恐的說道,同時為了證明自己的觀點,還轉身向墓室內看去。結果這一眼看去,他腳步一軟,險些沒摔在地上。
“那,那僵屍,又站起來了!”
他滿目驚恐,心髒仿佛被一隻大手緊緊攥住似得。周圍三女順著他的目光,同樣轉目向墓室內部看去,心底頓時一片冰涼。
隻見墓室內部,那隻被爆炸燒得跟黑炭似得飛僵,竟然不知何故,又重新站了起來。確切的說,是在濃濃的屍氣包裹下,離地三尺,懸浮在了半空。
整間墓室內彌漫的屍氣,都仿佛在相應它的召喚,不斷向它身軀聚攏過來。大量的屍氣,順著它燒焦的眼耳口鼻,乃至身上的傷口,不斷往它身軀裏灌注。令它看起來就好似騰雲駕霧一般,情形駭人無比。
“怎麼會這樣?那飛僵,是不死之身嗎?”女警喃喃低語,內心已經在這一瞬間,仿佛墜入了穀底。
現在那隻飛僵並沒有急於攻擊,那是因為它遭受重創,正在積蓄力量。如果等它重新蘇醒,那它展露出來的恐怖,絕對遠超人們的想象!
“這裏不能待了,我們快走。”
女警俏臉煞白,沾滿了冷汗。她扛著張正初,扶著陰十三,拽著他們兩人就要往外走。可就在她用力拖拽陰十三時,對方立在原地,紋絲不動。
她一下子就慌了,神情驚恐道:“你想都沒別想!你已經這樣了,我們沒法再跟那種怪物鬥了!”
聽到女警的聲音,赤狐與蘇蕊全都神情緊張的看向陰十三,張正初更是拽著陰十三的胳膊,慌張道:“兄弟,現在真不是逞能的時候,咱們趕緊出去,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他緊張不已,可他話音未落,墓室內部的飛僵仰麵發出一聲咆哮,雄渾的聲音,震的整間墓室都在微微顫抖。
聲音中蘊含的蕭殺怨氣,能將最絕望的寒意,強行塞進人的骨子裏,令他們幾個忍不住渾身顫悚,心神恍惚。
“已經來不及了。”
陰十三微微歎了口氣,他神情坦然,十分鄭重的向周圍幾名同伴看了一眼,隨後用力將女警與張正初,從自己身邊推了出去。
“你們快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