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趙有才剛剛坐起身,嘴角含著泥巴爛草,還沒來得及吐出來。同樣在看到陰十三後,整個人就目瞪口呆的楞在原地。一對三角眼,不斷在陰十三和他老大丁彪身上來回移動,顯然到了這種關頭,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把錢包交出來,自己報警自首,否則……”
陰十三沒有說出後果,隻是淡淡的冷哼了一聲,可這聲音傳到兩位劫匪耳中,心都涼了半截。
隨著陰十三步步靠近,兩個劫匪的汗都出來了。
驀的,一聲呼喝被丁彪吼了出來。
“站住!”
丁彪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伸手就從懷裏掏出一把彈簧刀,“啪”的一下,彈出了刀刃。
“臭道士,讓你多管閑事,你要敢再上前一步,老子捅死你!”
事到如今,他也豁出去了,心中生起一股狠勁,拿刀直指陰十三。
他們犯得可是惡性犯罪,進去之後起步就得三年,與其蹲大牢,還不如跟這個道士拚一拚,說不定還能有點逃跑的可能。
那個趙有才也睜大了三角眼,一骨碌的爬了起來,掏出了懷中的刀,站到了丁彪的邊上。
所有罪犯怕的都是被抓進局子,眼前這個道士雖然有點手段,但他們手裏的刀子可是真家夥。
“今天出來就遇到個道士,真他~娘的晦氣!”
丁彪手中有刀,底氣也足了許多,罵罵咧咧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
同時朝身旁拿包的趙有才使了個眼神,又向陰十三開口叫嚷,“你給我聽好了,包我們可以還給你,但你要是再擋老子的路,就別怪老子不客氣!”
一旁的趙有才,隨手將包扔向了陰十三,三角眼中也閃出一抹狠戾之色:“我跟彪哥十幾歲出來混,到現在十多年來人是沒殺過,但是捅人的事可沒少幹,你這小道士要是不知好歹,被我們捅死了也是你己找的!”
眼前這個道士看起來是個練家子,惹不起就趕緊逃,但是逼急了,他們兩個也不好惹。
“冥頑不靈。”陰十三走到了地上錢包的位置停了下來,搖了搖頭開口道,“兩位知道你們身上的汙穢孽業有多重嗎?”
“什麼汙穢孽業?少在這故弄玄虛,識相的趕緊拿著錢包走,別擋了老子的道!”
丁彪依舊凶神惡煞的示威著,說這小道士是個練家子他還信,至於什麼孽業報應這種迷信的東西,他帶著小弟在外麵坑蒙拐騙這麼多年,也沒見報應到他們頭上,鬼才信這些東西。
“嗬嗬,不信?那我就讓你們見識見識。”陰十三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絲微不可察的狡黠笑意。
對於這些惡人劫匪,他也不打算解釋什麼,伸手從隨身攜帶的布袋中,抽中一張黃色符籙。
陰十三向來心思細,為了這一次下山,可做了十足的準備。隻要他能想到的常用符籙和工具,早已準備的一應俱全,拿上手就可以用。
“你們兩個一會要是見到什麼,可別尿了褲子。”
陰十三目光淡然的掃過兩名劫匪,右手夾起符籙,左手並指在前,開口低聲念咒。
丁彪和趙有才這兩名劫匪,全都縮著脖子,瞪大了眼睛向陰十三看去。
這黃裱紙,朱砂字,筆力剛勁,字形玄奧的黃紙符,再加上對方一聲聲令他們心底都有些發顫的念咒聲,兩人立即畏懼緊張了起來。
不是吧?這小道士還會念咒施法?真的假的?
兩位劫匪內心一片淒苦,這種小說裏才有的事情,都能被他們遇到,逗人玩嗎?
“天清地靈,眾鬼聽令,奉符聽令,訣訣奉行,急急如律令!”
一段法咒念完,陰十三手指一抖,那道被他食指和中指夾住的符籙,飛到半空,“謔”的一聲,燃起了一團大火。
按理說一張符紙不可能燃燒出多大的火焰,可這張符偏偏燒的熾烈,如同添加了柴油似得。
這其實還不算什麼,最不合常理的地方在於,這火燃燒起來後,竟然感覺不到半點溫度,四周反而刮起了“嗚咽”冷風,吹得四周樹葉蕭瑟作響,就連陽光的溫度,都好似降低了幾分似得。
丁彪和趙有才兩人,原本就被這符籙自燃這一招,嚇的一大跳,緊接著一陣陰森冷風,迎麵吹過,他們兩人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那感覺就好似半夜去墳地轉了一圈似得,絲絲涼意爬上脊背,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