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談感情。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
她張了張嘴,那句“和你不會,和別人更不會”愣是壓在舌尖沒有說出來。
玫瑰花丟盡了垃圾桶,大熊塞到了床底。
鄭致言覺得,他的情路太坎坷了。
喜歡一個人,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他放不下蘇樂,卻也沒有死皮賴臉地再去打擾她。
不知道沒有他時不時找她聊天,蘇樂會不會不習慣。
單單是克製住不主動去找蘇樂聊天,他就花了很長時間去習慣。
他們變得很忙很忙。
畢業了,他忙著找工作,忙著奔事業,偶爾閑暇下來,也會忙著想她。
關於蘇樂的一切消息,他大多是從陸呦呦那裏聽來的。
她寫小說了,成績還不錯,稿費可觀,粉絲可愛。
她在課堂上玩手機被老師抓包了,扣了平時分,還被要求寫檢查。
有一個學弟跟她表白了,她拒絕了那人。
……
大抵,陸呦呦希望他們可以走到一起吧。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希望就可以。
鄭致言同樣希望蘇樂能成為他的女朋友,在不久的將來,甚至能冠上鄭夫人的稱呼。
這也僅僅是希望。
校園裏歲月靜好,時光都是慢悠悠溜達著走過的。
出了校園,確實真真實實的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蘇樂畢業了。
鄭致言再一次見到她,是在陸呦呦和江湛的婚禮上。
她是伴娘,他是伴郎。
其實這麼看,他們還是有點兒緣分的。再努力一把,指不定下一會他們就成新郎新娘了。
婚禮上,蘇樂幫陸呦呦擋酒,鄭致言幫蘇樂擋酒。
那一天,他倆都微微醉了。
鄭致言借著酒意,將蘇樂堵在角落裏,追問道,“樂樂,現在,你需不需要一個男朋友?我在等你,等你想要有一個男朋友的那一天。”
可都這麼久了,那一天還是沒能到來。
緩緩的,蘇樂搖頭。
感情這東西,她能相信嗎?她敢相信嗎?
相信了,她會不會成為下一個媽媽,那個一輩子可憐可悲可笑又可以無情丟開她的媽媽。
蘇樂聽見她冷靜又冷漠的聲音,“對不起。我真的沒有這個需求。”
即使在同一座城市裏,在不刻意的情況下,一個人偶遇另一個人的機遇幾乎為零。
此後,又是許久未見。
突然有一天,陸呦呦帶給她一個消息。
“蘇樂要去相親,她編輯介紹給她的一個作家。”
時間,地點。
陸呦呦通通告訴了鄭致言。
這大概是他這位表弟妹提供給他消息最多的一回。
“她不是說她不需要男朋友的麼?”
鄭致言聽見自己這樣問道。
陸呦呦給了他一個可笑的回答。
“大概年紀到了,她需要一個搭夥兒過日子的人吧。”
鄭致言前去圍追堵截。
蘇樂並沒有多用心的打扮,似乎隻是來見一個沒多重要的人。
她和那位很文藝很文藝的男作家見麵沒兩分鍾,鄭致言就出來攪局了。
蘇樂甚至還很淡定很有閑情逸致地跟那人道一聲“不好意思”。
鄭致言快要暴躁成霸王龍了。蘇樂總有逼瘋他的本事。
“你要相親?怎麼不來找我?我陪你相,一場……兩場……三場……多少場都行!”
蘇樂無奈,“師兄,我隻想找一個搭夥過日子的人,不想談感情,也給不了你想要的感情。”
不動心,便不會傷心。
能一起平平淡淡走一輩子自然好,若不能,好聚好散也未嚐不可。
“咱們都這麼熟了,你找我搭夥過日子不比找別人強?知根知底的,再合適不過了。我也不強求你一定和我談感情啊!”
兩天之後,鄭致言和蘇樂去登記結婚了。
如鄭致言所說,蘇樂選了一個合適的知根知底的還有她自己都不敢承認的有那麼幾分心動的丈夫。
走出民政局,鄭致言晃了晃手裏的結婚證,順帶搶過蘇樂手裏的那本,“鄭太太,往後啊,咱們的結婚證,就交由我保管了。”
她不信感情,不敢談感情,那他就用行動讓她相信。
反正啊,時間那麼長,他們還有一輩子呢。
一年不行,就兩年,兩年不行,就十年。
趕在他倆都可在墓碑上的時候,他總歸能讓她相信的。
這本書到這裏就完結了。朋友們,感謝你們的陪伴,有緣下本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