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讓苒苒大為意外,一時都有些怔了。夏宏遠瞧了出來,臉上也有點不自在,先是歎了口氣,才繼續說:“苒苒,爸爸就你這麼一個女兒,公司早晚要交到你手裏的。之前叫你下去鍛煉也是為了你好,生意場的事情誰也靠不住,隻有自己都明白了,別人才糊弄不了你。你要理解爸爸的苦心。”
他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樣,苒苒口中低聲稱“是”,心裏卻是不以為然,暗道:你之前也說把公司交給我的,還不是一甩手就丟到下麵做小職員去了。夏宏遠的這些話是萬萬不可信的,隻是不知道是什麼事讓他突然又改變了主意。
苒苒回去和邵明澤提起這事,邵明澤勸她:“不管有什麼原因,他肯給你放權總是好的,你凡事多長個心眼就行了。”
苒苒抱著膝團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都快蜷成了個球球。她很是嚴肅地點頭道:“眼下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邵明澤忍不住笑了,走過來緊貼著她坐下,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笑道:“不用這麼緊張,大不了就回來做家庭主婦,我媽一輩子都沒上過班,現在不也是活得挺好?”
苒苒卻是不讚同地斜睨了他一眼,“該是我的東西,我幹嗎不去要?總不能白叫他爸爸。”
邵明澤好脾氣地笑了笑,從一邊拾起了本雜誌隨意地翻看著:“依著你。”
苒苒認真地想了一會兒,忽地又說:“我不想要什麼職位,我想要宏遠的股份。”
隻有那東西才是實在的,夏宏遠不是一直說早晚要將公司交給她這個唯一的女兒嗎,那就先把股份給她一些好了。
邵明澤揚了揚眉,轉頭看向她,問:“你是認真的?”
苒苒點點頭:“當然是認真的。”
邵明澤微微眯了眯眼睛,沉吟了片刻,說:“那我們就好好合計一下怎麼才能把這事辦成了。”
夏宏遠下午的時候才給他打過電話,是有關南郊項目審批的。夏宏遠的意思是想借一借邵氏這邊的力量,否則審批一日跑不下來,項目就動不了,兩家也就沒法開始合作。
苒苒忍不住問:“你有法子把各個關節都打通了?”
邵氏自己也做地產這塊,關係倒是也走下了一些。隻要邵氏肯出頭,沒準就能幫著夏宏遠把各種審批都跑下來。邵明澤沉吟道:“不敢肯定,有七八成的把握吧。”
苒苒又驚又喜,興奮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那就好辦了,咱們去跟夏宏遠做筆買賣,你出麵幫他跑審批,他給我點宏遠的股份。”
邵明澤嘴角含笑,仰著頭看她,開玩笑道:“苒苒,你這算盤打得倒精!”
他去出力,卻是她來收好處,她自然有點心虛,於是笑嘻嘻地跨坐到他身前,幫他整理著襯衫衣領:“咱們倆還分什麼你我啊,我的不就是你的嗎?我要了股份也是用來做嫁妝的,隻要和我結婚的是你,就便宜不到別人身上去!”
自從那夜過後,她對他的態度親昵了許多,言行之中甚至帶上了點痞氣。邵明澤忍不住緩緩搖頭,直到苒苒都有些著急了,這才慢條斯理地說:“你想岔了,我的意思是隻要這事我給你辦成了,你也不要隻向他要點股份,可以更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