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菁也急了,說:“不是我絕情冷酷,我能拿這事開玩笑嗎?”
我說:“那為什麼一直瞞著她?”
孫菁說:“靈靈是趙大禾前任妻子生的,他妻子生下她沒多久就去世了,因為一場重病。那時我還是趙大禾的秘書。一個月後,我才嫁給了他。但趙大禾一直對他前妻念念不忘,我知道他根本不愛我,他隻是需要我的肉體。在結婚的半年中,我隻是做了一個趙大禾前妻的替身,這就是為什麼我在一種很矛盾的心情下離開了他。”
我突然覺得失望透頂,對孫菁這番話由衷地感到了灰心。靈靈要玩的遊戲原來隻是一個虛幻的夢,一場無謂的冒險。她想要找回的媽媽,隻是一個十足的冒牌貨。
我想起了那個漂亮的天頂,趙氏礦業公司大樓的天頂。趙大禾說過樓頂上那些花花草草是他前妻弄的,難怪他對那兒有一個情節。趙大禾一直沒找其他的女人,可能就是因為忘不了他的前妻。後來我又得知,跟趙大禾現在在一塊的那個女人,長得有些像他前妻,由於靈靈一直反對,他才陷入在兩難的境地。
我在賓館裏住了一個多星期,我不想再理孫菁了,為了脫離開她的勸說,沒幾天就我退了房,我又住到了郊區的房子裏。叮叮目前也住在那兒。叮叮告訴了我趙大禾遇難的消息,這個消息更讓我心裏不是滋味。沒多久,我又頭暈眼花了一次,四肢抽搐了兩次,而且這種現象開始重複出現,沒隔幾天就要讓我難受一番。
叮叮看出點苗頭,他去外麵找人幫弄了幾顆搖頭丸給我,硬讓我服下,我竟感覺好了許多。叮叮說:“完了,完了,你中了毒品的毒了。”
我並不特別驚異,心裏早料到了這種情況,隻是有一些微微的奇怪,聽說毒癮是要經常吸毒才會染上的,那一針會有這麼厲害?我暗暗想著以後一定要去報複那個叫歐陽的人,不是這個傻逼大腦出了差錯的話,我也不會陷入這種絕境。
第二天,我的情況更為糟糕,我縮在床上半天爬不起來,所有的幻覺也都升起來了,我像看到了海市蜃樓,看到了古代的宮殿,眼前也到處是候渚獰笑的影子。我大喊大叫,叮叮過來扶我,被我一把推開了,他瞪眼大吼道:“阿昭,你怎麼了,你不認識我是誰了?”
我強迫自己清醒一點,說:“你是叮叮嗎,我怎麼這麼頭暈啊?”
叮叮說:“天哪,你的臉怎麼浮腫起來了?”
我口吃著說:“是嗎,我也不知道啊。”
柳慧慧正巧過來了,她是來找叮叮的。見到我的情景,大皺眉頭,說我是惡有惡報的時候到了。我歪著嘴乞求說:“你就別咒我了,趕緊給我找了個醫生來吧。”
我被治療了一段日子,情況稍微好點。幾天後,我掙紮著忘了那些痛,出去逛了一圈。我貓在了警察局門口對麵的一條小巷子裏,瞄著歐陽的出現。我要報仇,要狠狠揍他個半身不遂。瞄了一段時間,沒有看到歐陽,倒是看到了鄭重陽的車子,那輛黑色的車從我麵前一馳而過時,我猛然打了個冷顫,頓時又想起了靈靈。
幾天後,我又去找了孫菁,先到賓館開了間房,打電話叫她過來買單。孫菁以為我想通了答應回到她身邊,急匆匆開車趕過來,笑盈盈地問我:“是不是舍不得我了?”
我說:“舍不得也沒辦法,誰讓我隻能做一個小角色啊。”
孫菁說:“那你叫我過來幹什麼,不會就告訴我這個吧。”
我覺得不能再跟這個風韻十足的女人糾偏不清了,那種偷情刺激的快感在候渚的威嚴下,得不到多少實質性的東西,隻有百害而無一益。我很認真地請求她幫我做一件事,我對她說:“你能不能騙騙那個小女孩,答應回到她身邊,滿足一個小孩子的心願。”
孫菁說:“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說:“趙大禾死了,她現在就隻剩下她一人了。”
孫菁驚跳起來,說:“趙大禾死了,你聽誰說的?”
我說:“聽一個朋友說的。他跟他的小情人一塊出了車禍,兩個人都沒搶救過來,他女兒現在還不知道呢。現在除了你,她好像就沒什麼親人了。”
孫菁嘴唇微微抖著,眼淚冒出來,喃喃地說:“這孩子太命苦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啊,趙大禾還那麼年輕……”
我說:“是啊,天災人禍,誰也擋不住,可靈靈才十二歲,小學還沒畢業。”
孫菁止住了淚水,又說:“可是不行啊,撒一個謊容易,圓這個謊就很難了,到時這個謊言遲早也會被截穿,我不能做這種沒意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