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幾歲任性妄為,你以為人生能有幾個十年(1 / 2)

後來許是誠心打動上蒼,終於有家公司願意接收已經遊蕩了半年的她,從此她像是拚了命一般,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甚至生病住院的時候,筆記本都未曾離身。我心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她,打電話過去問她為什麼不好好休息,她很平靜,問我,你知不知道這世上有種感情叫知遇之恩,我愣了一下,沒再說話。

因為能力出眾,她被同行另一家大公司相中,跳槽去了更大的平台獲得更高的職位,我曾去過她在上海陸家嘴寫字樓的高端辦公區,她指著外麵一望無垠的風景跟我說,她隻是不想再回到那個充滿絕望和淚水的出租屋。

她的二十幾歲,不像我在國外那般悠閑浪漫美景海灘,她經曆了我從來沒經曆的,現在成長為了一個更強大的存在,她說,二十幾歲,沒有詩和遠方。

我認識B妞的時候,是在一次聚會上,我們工作經曆很像,但我比較幸運的是,沒有她那樣糟糕的原生家庭。因為家中嚴重的重男輕女思想,她一路從高中起,就知道自己四處湊錢交學費,媽媽不疼哥哥不愛,幾乎從小開始就是好吃的好玩的都是哥哥們的,家務農活就是她的。

因為家中的不重視,高中幾乎輟學,但最後完全憑著自己不服輸的勁頭,硬是考上了大學,成為全村唯一一個女大學生。大學四年靠著假期打工還清助學貸款,我至今還記得有次她把微信遞給我,上麵家人的聊天記錄裏赫然寫著,閨女,有錢沒,你二哥要出去,沒有機票錢,你給打點。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默默地把手機還給她,她苦笑著說,你看,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還是這樣,我在外麵最慘的時候連頓熱飯都沒有,沒人過問,一想到要錢,立馬想起我了。我拍著她的背,她趴在我肩膀上號啕大哭。

後來聽說,她們家為了給哥哥娶媳婦,把自家蓋的房改裝了,就連她那個小小的棲身之處也一並沒收了,她很平靜地告訴我,這次我是真的沒有家了。那一刻,我寧願她破口大罵也好過這樣一般,像是在說著一件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

我知道,哀莫大於心死。

她的二十幾歲,不像我在家如掌上明珠一般,她這幾年走來太獨立又心酸,有時我都會怕哪一天她會不會撐不住就此崩潰,她說,我的二十幾歲,你不懂。

我的二十幾歲,在父母噓寒問暖中度過,在親人朋友嗬護備至中長大,沒有聲嘶力竭對生活絕望與無奈,沒有一個人在出租屋裏麵對無力的明天而夜夜失眠,沒有背負沉重的枷鎖桎梏蹣跚前行,每個腳印都混著血滴和汗水。

我的二十幾歲,太過平順柔滑。

如大部分女孩一般,被保護著,被嬌慣著,不知世事無常人心險惡,不知一生都活在家人朋友羽翼之下是多麼悲哀的一件事,更不知如若一天再無旁人,要自己赤手空拳闖蕩天涯時,該是多麼膽怯和無助。

後來許是誠心打動上蒼,終於有家公司願意接收已經遊蕩了半年的她,從此她像是拚了命一般,除了工作就是工作,甚至生病住院的時候,筆記本都未曾離身。我心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她,打電話過去問她為什麼不好好休息,她很平靜,問我,你知不知道這世上有種感情叫知遇之恩,我愣了一下,沒再說話。

因為能力出眾,她被同行另一家大公司相中,跳槽去了更大的平台獲得更高的職位,我曾去過她在上海陸家嘴寫字樓的高端辦公區,她指著外麵一望無垠的風景跟我說,她隻是不想再回到那個充滿絕望和淚水的出租屋。

她的二十幾歲,不像我在國外那般悠閑浪漫美景海灘,她經曆了我從來沒經曆的,現在成長為了一個更強大的存在,她說,二十幾歲,沒有詩和遠方。

我認識B妞的時候,是在一次聚會上,我們工作經曆很像,但我比較幸運的是,沒有她那樣糟糕的原生家庭。因為家中嚴重的重男輕女思想,她一路從高中起,就知道自己四處湊錢交學費,媽媽不疼哥哥不愛,幾乎從小開始就是好吃的好玩的都是哥哥們的,家務農活就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