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婦女協會,哈哈哈。”
白惠也笑了,心裏卻奇怪,她講離婚怎麼跟講買雙襪子似的。
“你呢?沒離吧,看你的樣子就是婚姻幸福、家庭美滿型的。”於文華說。
“你哪兒看得出來?”白惠問。
於文華對她審視一番,做專家狀評論:“形象老土,氣質庸俗,記憶衰退,談吐無趣,這就是典型的長期盤踞圍城的寫照,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侍候臭男人,整個一隻烏雞黑鳳丸。”
白惠聽得新鮮有趣,打了她一下:“去去去,我有這麼黑麼?”
“反正你的生活肯定是暗無天日,咦,老公是哪兒的?幾時牽出來溜溜?”
“你認識的啊,杜宇。”白惠說。
“是他?我還以為他和馮真真結婚了呢。”於文華一說完,自知言失,慌忙掩嘴,情急之下,又馬上補漏:“開玩笑的,其實她嫁給了柳左,我認識。”
“你還和真真有聯係?”白惠驚喜地問,結婚之後,她幾乎和同學朋友斷絕了聯係,對一切同學之名,都如上世紀般久遠。
“沒有,我隻是知道她老公柳左。”於文華似乎不太願意提這人,表情露出不屑之意。
白惠卻是很熱心,追著問馮真真的情況:“她現在怎麼樣?也在這城市?我倒想見見她,八年了啊,你能找到她吧。”
於文華興趣不大地喝了口茶,慢條斯理說:“你找她幹嗎,她還不一定想見到你呢。”
“為什麼?”白惠很意外。
於文華不知出於什麼心理,看了看白惠,似是同情憐憫,盯了她一會,索性湊過臉來,小聲說:“你真不知道?”
“到底什麼事嘛?”白惠嗔怪道。
“唉,”於文華歎口氣,說,“你這個蠢貨,我還以為你早知道了呢,你還記得畢業會那天晚上,你被人搶劫的事嗎?”
白惠腦袋一嗡,這事情她怎麼能不記得?於文華怎麼突然提起來,她想說什麼?
“文華,你說什麼?那天,那天怎麼了?你知道什麼?”白惠緊緊掐著她的手,急急地問。
於文華手被她掐痛了,抽了出來,端起茶杯大口喝掉,這時候她有些後悔扯出這話題了:“白惠,你也結婚七八年了吧,反正事情過去這麼久了,告訴你也沒關係,那天晚上你是不是和杜宇約了去柳樹林見麵?”
白惠點點頭,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她的嘴,焦急地等著那兩片血紅的嘴皮子裏說出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來。
“其實……唉……其實那天我和唐麗去找過你,我們不知道你去了柳樹林,那時候快十一點了,我們去你宿舍,敲門後等了好一會才開門,開門的人是……杜宇,我看了,裏麵床頭坐著馮真真,她臉都不敢抬起來看我們,我和唐麗離開的時候還嘀咕著,實習半年,杜宇竟然和馮真真成一對啦。”
於文華說完心虛地瞟了一眼白惠,白惠臉色蒼白,身體微微顫抖著。這番話在她耳邊字字傳來,無異於五雷轟炸,炸得太突然,她被炸蒙了,眼前的世界開始旋轉起來,越轉越快,突然,她兩眼一黑……
於文華見她頭一歪,身體要倒下去,嚇得尖叫一聲,伸手去扶她,不過,可能是她這一叫,白惠即刻又醒過來,自己扶著桌角穩住了身子。
“白惠,你不舒服?”
白惠搖搖頭,說:“沒有,可能是沒吃晚飯,頭有點暈。”
“那,我們去吃點東西吧,吃完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