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接上充電器,打開手機,章雨調出錄音文件,邊說:“共錄了兩個小時,應該是柳皓星下去接應白惠之前就安排好了,否則白惠上來之後,他沒有機會再去啟動它,嗬嗬,看來,真相全在這兒了。”
老張調出來的柳左案卷,呂文萱所中之毒與柳皓星相同,這是一條重要線索,那兩間相鄰的屋子裏發生了相似的案件,很難不讓人立刻相信這隻是巧合。
“我們核對過了,”劉潔說,“白惠租住海星大廈期間,正是呂文萱遇害發生的時間裏,白惠隻租了兩個月,在呂文萱遇害半個月後搬走的,這裏麵有聯係麼?”
章雨也認真看了案卷,他的分析是:“如果柳左的口供可信的話,白惠非常有可能是將照片放到柳左車上的那個人,並且也有機會在柳左離開後下毒,鄰居之間,找個借口串門是非常方便的,何況兩個都是女人,防備之心更無,並且,白惠可以很容易掌握柳左離開的時間。”
李大富回來報到,章雨正好將柳皓星的手機遞給他,說:“你去一趟檢驗科,要他們把裏麵的錄音文件調到電腦上來。”
同時又對劉潔說:“白惠是否與呂文萱遇害有關,我們將她抓捕回來之後才能搞清楚,錄音調出來之後,如果證實了我們的猜測,馬上申請通緝令,另外,馮真真那邊多派兩個人手在周圍埋伏,對馮真真的女兒要實施一級保護,在幼兒園周圍加強人手。”
“章組,你覺得白惠下一個目標有可能是小孩?”老張問。
“如果奧地利人說得沒錯的話,小孩才應該是白惠最大的目標。”章雨說。
張奔騰這兩天都沒有到單位去,昨晚獨自在家裏喝了一瓶茅台,結果醉得吐了半宿,將自己關在書房整晚,張夫人不敢去打擾他,隻好一早把兒子叫回來商量對策。
張局長睡到十點才從書房走出來,臉上皺紋突然深了許多,一夜之間,白發也由線連成了片。他看到兒子老婆都在,兩人也不敢問他什麼,隻是擔憂的目光隨著他轉。
“張偉,你回來得正好,我也要找你的,你們到書房等我吧。”
張局長去洗漱了半天,頭發梳得油亮,刮了胡子,回到書房時,老婆已經沏好了龍井,他喝了一大口,坐到書桌後,穩穩情緒,找回了家長領導的感覺,清清嗓子,看看老婆兒子說:“今天我要通知一下你們,我昨晚已經寫好了提前離休的報告,前天我去找了張偉的嶽父,讓老親家給我開了體檢報告,我這個身體啊,為革命工作了四十年了,早就千瘡百孔,什麼高血壓、糖尿病、類風濕,一個都不少。上個月,一個在北京的老戰友,剛提了副部級,高興起來喝多兩杯,本來就有高血壓,不能喝酒,這不,中風,現在半身不遂,我要不是走不開,早就要去一趟看看他,說不定就是最後一麵了。所以啊,我這把老骨頭,再幹多幾年,也沒什麼意思,成績是出不了的,還不如讓位給更有衝勁的年輕人。我這離休申請一批下來,準備帶你媽去北戴河住上一兩年,離老家近,朋友多,有照應,老婆子,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