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生於1990年,那個時候計劃生育抓得正嚴。她不知道當時父母得知自己是個女孩而不是男孩時到底是什麼心情。想必應該是失望的吧,要不然她怎麼會有隻小自己不到2歲的弟弟?
陳沫的一生,最開始的記憶就是自己和弟弟兩個小娃娃躺在床上玩,弟弟卻把自己咬得哇哇大哭的場景。
整個童年,一大半的記憶都是對弟弟的嫉妒和對爸爸媽媽的怨恨。
她嫉妒弟弟有自己渴望但得不到的玩具,嫉妒他擁有爸爸媽媽的愛,自己卻像個沒人要的小孩。
她怨恨爸爸媽媽對弟弟的偏愛,怨恨爸爸媽媽對自己有一點錯誤便是非打即罵,怨恨爸爸媽媽永遠一句“你是姐姐,你得讓著弟弟”,所以她必須幹家務、任由弟弟欺負自己不能還手,任由弟弟的玩具一件件增多自己卻什麼也沒有。
於是,她變得膽小、懦弱、孤僻、自卑。
童年的另一半記憶是對爸爸媽媽的思念,以及和爸爸媽媽短暫相處的幸福。
爸爸媽媽是土生土長的農村人,隻有小學的學曆,夫妻兩個為了掙錢,輾轉了多個城市打工,好不容易有了一點存款,也為了生小孩而傾家蕩產。
他們帶著兩個孩子四處漂泊,在城裏又混了好幾年,依然沒有買下房子、定居下來。為了減輕壓力,他們便把6歲的陳沫留在了農村老家,由爺爺奶奶照顧。
然後,陳沫便過了6年留守兒童的生活。沒有天天和父母相處,沒有處處和弟弟對比的傷害,陳沫的生活很平靜,也很孤單。
爺爺奶奶不是話多的人,在農村那個一個年級隻有一個老師的學校,她也沒能交到要好的朋友,於是她越發的沉默。
那個時候,她最幸福的時刻就是爸爸媽媽回來看望她的日子,也許是因為愧疚,那短短的幾天,爸爸媽媽會和顏悅色的對待她,還會為她帶來好吃的零食和漂亮的衣服。
後來,父母終於在一個小城中有了穩定的收入,打算定居在那個城市。於是,他們把陳沫也接到了過去,一家人租住在幾平米的小屋裏。
那時,他們一家四口的日子過得很貧苦,摩擦不斷。遠離了六年的嫉妒與怨恨又纏上了她。
陳沫和父母分開六年,本就和他們產生了隔閡,這樣一來,原本淡漠的親情越發的岌岌可危。
然後,她上了初中,開始住校。她孤僻的性格讓同學們都對她敬而遠之,但她卻把學校當做逃離家庭的避風港,每天獨來獨往、三點一線,過得也算平靜。
直到上了高中,父母終於買上了房子,一家人搬進了不大的新家。
也許是生活的重擔緩下來了,父母的脾氣漸漸溫和,也不再一味的偏愛弟弟,陳沫的日子好過了。這些使得陳沫內向到自閉的性格有所好轉。
但她與家人的關係始終得不到改善,長期住校的她早已習慣這種與家人不遠不近的距離。
她出生於1990年,那個時候計劃生育抓得正嚴。她不知道當時父母得知自己是個女孩而不是男孩時到底是什麼心情。想必應該是失望的吧,要不然她怎麼會有隻小自己不到2歲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