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何大叔的話,孟軻自然不會以為是真的。這並不是說何大叔對他抱有什麼不好的企圖,相反,很有可能是他看著孟軻一個人坐在這裏啃著硬巴巴的幹糧,於心不忍,這才過來的。
孟軻也不說破,何大叔這種車夫,可能平時小肚雞腸,錙銖必較。但是在這種善心偶發的情況下,就大度異常,孟軻還是不要違背了他的意思。於是兩人對坐,也不說什麼,就用何大叔隨身帶著的小刀割著烤肉,一口一口輪流喝著葫蘆裏的酒。
烤肉已經有些冷了,酒也不是什麼好酒,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孟軻卻已經分外滿足,這可比什麼幹糧好吃多了。
兩人一言不發的吃著,等他們喝完葫蘆裏的酒,吃完烤肉,遠處的篝火還沒熄滅的跡象,何大叔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說:“酒飽飯足就早點睡吧,他們可是要弄到半夜才休息的。”
孟軻伸了一個懶腰:“明白了,今天多謝了。”
何大叔也不隱瞞什麼,揮了揮手:“這有什麼謝的,反正都不是我的。”他猶豫了一下,最後從懷裏取出了一個戒指說:“這是我在地上撿的,應該是你的,拿著你的戒指在下個小鎮就離開吧,別想著你那把劍了,我聽簡單大人身邊的侍女說了,簡單大人對那把劍很滿意,雖然隻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劍,但是鋒利異常,簡單大人準備帶回去給他的兒子。”
孟軻不多說什麼,接過了戒指,微笑著說:“我明白了,多謝了,這個戒指對我來說有點重要。”
給出戒指,何大叔臉上的表情也放鬆下來:“既然這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明天就離開吧,怎麼說也撿了一條命回來,不是嗎?”
孟軻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多謝。”
何大叔擺了擺手:“走啦。”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孟軻看著他離去的身影,沒有說話,眼神中不知道蘊含著什麼。
第二天,雖然前一晚上大家才舉行了晚會,但是那些侍衛有條不紊的準備著該有的一切,根本看不出來像是喝過酒一樣的。
看到這一幕,孟軻心中多了幾分了然:“誘敵深入嗎?”想到這裏,孟軻對那個簡成大人也沒了幾分好感,怎麼說呢?說到底也隻是一個為了自己安危而不顧其他人的人。
孟軻如果沒猜錯,除了他,估計簡成大人應該也知道這一路應該不安全,可是走到了這裏也沒任何事情發生,這讓他心中多少有些不安,所以故意想出了這麼一個誘敵深入的法子,可惜啊,敵人卻並沒有上當。也幸虧他們沒上當,不然的話,昨晚真正以為是慶祝的那些侍女奴役恐怕現在已經成了一具死屍。
長歎一口氣,孟軻躺在了板車之上,既然他們今天就要到底目的地,那麼估計今天不會這麼平安度過。想到這裏,他閉上眼睛開始調動自己的每一寸肌肉。他們車隊裏有簡單這個靈玄境,對方還敢動手,看來對自己的實力有很充分的自信。
車隊裏的其他人當然不會知道這件事情,他們滿懷著高興和期待上了路。一路相安無事,這反常的一幕讓孟軻格外謹慎起來,他清楚的感覺到了那些侍衛,尤其是護衛在最中間的馬車的那些侍衛,看起來格外的謹慎起來,幾乎手不離刀,時不時就會逼視四方,生害怕有什麼遺漏。
時間,很快到了中午,眾人到了一個四麵環山的小山穀,這裏乃是易守難攻之處,到了這個地方,那些侍衛明顯鬆了一口氣。
相較於四麵受敵的大路,這裏明顯要好太多。
車隊慢慢進入了山穀,外麵的車環成一圈,將最中間的馬車護衛在中間,而後幾個人魚貫而出,當先一人正是簡單,他一手按在鋒魔之上,眼神銳利,似乎能看穿四周的岩石樹木。
在他身後跟著簡紫怡,她一臉不開心,低著頭,不知道怎麼了。再後麵就是孟軻沒有見過的兩個人,一個是穿著儒雅長衫的中年人,頜下有須,皮膚白淨,看起來溫文儒雅,應該就是簡成。還有一個是一個貴婦,穿著紫色的長裙,頭上帶著一隻長釵,高貴典雅,應該就是簡紫怡的母親了。
四人出了馬車,除了簡單依舊一臉寒霜,簡紫怡一臉不開心,其餘兩人都是笑眯眯地和四周的人打招呼,四周的人也是一臉受寵若驚。
孟軻看了一會兒,忽然失了興趣,仰頭看著天空。
“嘿。”沒看了一會兒。身旁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是簡紫怡,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過來,站在板車邊,看著孟軻:“你在看什麼呢?”
“看雲。”孟軻言簡意賅:“你怎麼跑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