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自己人胖就不要久蹲,看看你這樣兒,丟不丟人啊,當著孩子的麵,叫得跟生孩子一樣。”完顏悠忍不住笑了笑,早就習慣了胖大嫂和梁叔的相處模式。
喬洲倒是不是為意地看著地上的東西,“是啊,我是要生孩子了——”本來還要回罵幾句,你就沒得孩子生,突然想到孩子這兩個字是梁杉柏的痛腳,算了,她也不忍心去踩了,索性不再吭聲。
“這都什麼呀?”喬洲翻著一本像是日記本模樣的冊子,不同於他看過的手冊,這些東西竟然大多是手工製出來的,粗糙的邊沿,連訂成冊子的都不是釘子,而是手工用針縫的棉線,不過時間太長了,棉線已經泛黃,那冊子上漂亮的小楷字的邊沿也開始像被水漬過的散開,有的字已經不清楚了,有的還能辨識,像是塵封的舊事,被翻了出來。
喬洲雖然平時桀驁不馴,但誰都知道他這個人特別喜歡上個世紀二十年代的東西和感覺。所譜的曲子中也帶著那種十裏洋場的韻味。
所以現在看到這些,猶如寶貝一樣,緊緊的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喜歡就拿去吧,我以為小嚴那事會來得很快,趕緊先把家裏的東西清理一下,這些大多是寒老頭的,我一直收著也沒丟,如果能遇上知音也比讓我堆在家裏養老鼠的強。”其實翻出這些東西,看著頗有些感傷,畢竟那個人早已經遠去,他們有著夫妻的婚約,卻始終隻是彼此路上不起眼的過客。
“你怎麼什麼東西都送人啊,這是老表的遺物,你多多少少也給品兒留著吧。”這個敗家子,什麼東西都送人了,即便他知道那些價值連城的畫,寧願隻有借出去一用,並是不真的要,但是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啊。
“品兒不會要的,他對這些又沒興趣,他大概都忘了寒老頭什麼樣子了吧。”胖大嫂的話音突然帶著一絲哽咽,坐在凳子上,腳也恢複了,她趕緊起身從邊沿走到廚房,“你們先坐坐,我看看有什麼菜可以做。”
然而都知道,她這是想回避一下,畢竟每個人都有不想提的傷心事。
梁杉柏循著李春走開的背影,也沒再多說什麼,隻是蹲下來,打量這些舊物,哎,可憐了他那才華橫溢的老表,這就樣離開了,身後背負的那些罪名似乎還沒有機會澄清。
這幾天院子裏都來了幾撥人了,也是對他和李春問東問西的,他卻是什麼都沒說。
如果不是嚴鈺跟他們透露了原因,他大概到死也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可笑的是呂家,這麼多年了,都沒想過要還老表一個清白,偏偏這時候跑來調查。有意思嗎?
他倒是很不屑那群人,“你這小子,能看懂古文嘛?”梁杉柏讀書少,自然對這些文縐縐的東西不感興趣,偏偏喬洲這個猴子,居然能靜下來,在那裏從頭到尾仔細的翻看。
“嗯,梁叔你別打岔,這裏麵寫得有東西。”喬洲一臉的凝重,像是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
“我說你自己人胖就不要久蹲,看看你這樣兒,丟不丟人啊,當著孩子的麵,叫得跟生孩子一樣。”完顏悠忍不住笑了笑,早就習慣了胖大嫂和梁叔的相處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