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布,“走吧,我開車,陪你回去,四嫂估計都哭死在屋裏了。”寧願繞過來,屈指敲敲吧台,對方聽了他的話,居然一動不動,像隻魚在那裏張翕著嘴。
“她有什麼好哭的,或者就像喬洲說的那樣,她心裏根本就沒有我。”不喝酒,心都能麻木,要酒幹嘛。
既然這樣,寧願也是坐上了高腳椅,開始自說自話。“嗯,我也覺得,她心裏根本沒有你,所以趁這個機會,你們結束吧。”
嚴鈺倏的坐直,一雙眼睛滿是陰鷙地盯著寧願,“你以為你是誰,我憑什麼聽你的。”
“既然你這麼愛她,那你還舍得她在屋裏哭嗎?”寧願很無奈,他就知道他會是這個反應,難道是要在自己這裏來尋求安慰的嗎。
“你老說她哭,她有什麼好哭的,哭那些衣服嗎,再買不就得了。”隻是他心裏的氣,出不去啊,不舒服。
“她挨打了,你心疼了,她下跪了,你也心疼了,那你覺得她對她家人好嗎?”寧願隻有一步步的開導四哥,讓他走出自己的牛角尖,不要隻看到他的視線,也要換個角度看。
嚴鈺的視線一轉,不再像剛剛那麼恐怖。“嗯,不怎麼好,嚴格來說是不好的。可是問這個幹嘛,好不好,你不也知道嗎?別以為我喝了點你摻水的假酒,就像糊弄我。”猛的一拍吧台,表情再度不善起來。
寧願咽了一口唾沫,要說四哥溫柔起來,讓人如沐春光,但若他刻意要借酒發瘋,他還真要點勇氣來撐著。“四哥,你先不要自己再想這個問題了,你聽我來給你分析。”
他見四哥沒吭聲,隻是點點頭,才開始比劃著說起來。“第一,他的家人是怎麼找來的,你沒有問對不對。第二,他家人是怎麼進來的,你也沒有問。第三,他家人進來又是讓她下跪,又打她耳光,還把她的衣服翻出來,你能想到你不在的現場,四嫂受到的是什麼嗎?然後你回去了,幫她把壞人趕走了,該你安慰她的,結果你沒有,你還說了她。那你跟對她動手的家人又有什麼區別?”說完這些話,寧願看著嚴鈺的臉色又變了,他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什麼了,決定繼續說下去。
“我想,地址不是四嫂主動說的,門也不是四嫂主動開的,你該慶幸你回去的得早,四嫂沒有受到更嚴重的生命威脅。你沒有安慰她,反而指責她,四哥,我知道你要存心說一個人的話,絕對不會留什麼情麵的,你說四嫂這會兒是不是會哭死在屋裏。”
“你別說了,趕緊開車,陪我回去。”他一定是瘋了,為了幾個不相幹的人,那樣的對她,是啊,寧願說的對,他的行為無疑是在她的傷口上撒鹽。
寧願也趕緊收拾了東西,兩個人驅車飛快的趕去廣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