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床上的人完全沒有搭理她,手臂上搭著睡衣,她慢慢走到床邊,躬身探視嚴鈺,怎麼會臉上潮紅的?
該不會是生病了吧,跟他認識這麼久,完顏悠竟然還沒有遇到過會生病的嚴鈺,想到這裏,她伸出自己常年冰冷的手,用手背挨了挨他的額頭。
好燙!
她的心一驚,他竟是發燒了。
什麼時候的事,難道是今天中午嗎?怪不得覺得他變得怪怪的,今天中午她還怪他遲鈍,原來那個時候,他已經是生病了。
該要怎麼辦呢,應該是送醫院吧。
還是先給他降溫,因為有護理過袁若梅的經驗,基礎的護理,她還是懂的,先給他降一下溫,吃點藥,如果不見好轉,就送他去醫院好了。
想好了處理辦法,立即付諸行動。
忙而不亂的,給他用了與體溫差不多的溫水,從額頭到腋下再到大腿間,因為她挪不動他,背部的降溫就沒辦法了。
接了一杯溫水,喂給他喝,竟然順著嘴角全流出來了,不會是燒到失去意識了吧,她開始慌了,自己應該救不了他了。
是打120還是?
算了,低調一點,她找出嚴鈺的手機,翻出電話聯係人,上麵竟然都是她看不懂的綽號,這個今天打過數次的電話號碼應該是認識他的人吧。
“四哥,今天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竟然是喬洲,他劈裏啪啦的說了一堆,完顏悠愣了愣。
喬洲那頭也奇怪了,平日的四哥不是這麼心計深沉的人啊,要打要罵直接就來了,“你是誰?”他察覺有異,聲音即刻冷了下來,當下卻意識到可能是姓完顏的那個女人。
她沒那麼多時間思考太多,直接跟他說明自己打來的目的。“嚴鈺發高燒了,我一個人弄不動他,你——”電話那頭已經掛掉了。
他什麼意思啊?
一頭霧水的完顏悠不甘心的又回拔過去,哪怕是他對自己再不滿,可床上這個不是他口口聲聲叫著的四哥嗎?
電話很快被接了起來,喬洲急促而帶著喘息的聲音傳來。“你不要動,我已經趕來了。”繼而聽筒裏又再度傳來盲音。
看來剛剛是她想歪了,至少他還有幾個好兄弟,而她呢,似乎這二十多年都白過了,連個知心朋友都沒有。
除了那些嘲笑她的人。
她剛把毛巾和水盆都撤回洗手間,敲門已經響起,這才幾分鍾時間啊,也太快了吧,飛過來的嗎?
完顏悠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衫,沒有什麼問題,趕緊打開門。急促的敲門聲這下停下來,進來的人卻不是喬洲,而是他的另一個好友寧願。
“我聽喬洲說,四哥發燒了,剛好我就在離錦都不遠的地方,就趕過來了,你把四哥的衣服收拾好,我們現在送他去醫院吧。”
喬洲在電話裏催得心急火撩的,就怕完顏悠腦抽把醫院的人叫過來,弄得人盡皆知,不過寧願早就想到,既然她都打電話給喬洲,也應該就是考慮到了這個問題。
然而床上的人完全沒有搭理她,手臂上搭著睡衣,她慢慢走到床邊,躬身探視嚴鈺,怎麼會臉上潮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