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有小女生癡迷地說:“怎麼辦,寧非連打籃球也這麼漂亮,是我心中的完美偶像。”周是在一旁聽了忍俊不禁,忙跳起來叫:“好球,再來一個!”寧非見她拍手,衝她一笑,飛身躍起,籃球乖乖落在筐內,引起眾多女孩的歡呼聲。
周是撐著腰笑,遠遠地對他豎起大拇指。有不服氣的男生上來跟他單挑,他不是那種爭強好勝的人,這次卻接下挑戰,坦然不懼。
周是爬到觀看台上,正跟著大家瞎起哄,突然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一看來電顯示她就皺眉,冷哼了聲。最終還是接起來,沒好氣地說:“我以為你從空氣中蒸發了。”冷戰了這麼多天,總不能一直這麼下去,是好是壞,總要有個解決的辦法。衛卿開篇就是:“我現在在醫院。”
周是一驚:“出什麼事了?怎麼在醫院?”態度立馬大變。衛卿嘴角噙著笑,聲音卻還是不溫不火:“當然是病了才住院啊。你還真是狠心,這麼多天連個電話都沒有,也不管你老公的死活。”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周是此刻沒心思跟他計較這些,連聲問:“哪家醫院?嚴不嚴重?我現在來看看你。你怎麼進醫院了?什麼時候的事……”一聽他人在醫院,立刻想到車禍又或者是絕症什麼的,韓劇看多了。
一路上周是十分內疚,早知道就先低頭,不跟他較勁了。她驚慌地想,萬一真出什麼事了,叫她怎麼辦。真不敢想象。曠日持久的戰鬥就這樣煙消雲散了,她連招呼都沒打,匆匆忙忙地走了。
寧非轉頭不見她,在觀看台上來回找。直到有人告訴他,周是有事,先走了,他才背著書包一言不發回去了。
衛卿這些天也好不到哪裏去。那晚聽她對別人說他騷擾她,他動了怒,氣得差點七竅冒煙。不給她點顏色看看,真不知道天高地厚,於是打定主意先將她冷一冷,以示懲戒。但是他心情總是不好,整天繃著個臉來公司,嚇得底下的人戰戰兢兢。眾人也都聽說來公司實習的那個小助理原來就是他的未婚妻,聽說被客戶欺負了,估計老板麵上也不好看。於是辦事小心翼翼,比平常加倍勤勉。
待過了幾天,公司的事都處理好了,他一閑下來,又開始動腦筋了。想到周是那脾氣,無緣無故挨了一巴掌,這麼生氣也很正常。正想著法子怎麼哄她,可是又拉不下這個麵子。她跟寧非出去喝酒鬼混的事還沒跟她算賬呢,又加上一出無事生非的“騷擾”風波,使得他跟她較起勁來,看誰先低頭。男人的麵子也是不容忽視的!
這麼過了十來天,她竟一點動靜都沒有,他開始有些慌了。周是那女人,出了名的沒心沒肺,吃軟不吃硬。要她主動低頭,千難萬難,恐怕還得想個辦法。這段時間正好是流行感冒猖獗的時候,他一不小心感染上了。連咳了幾天不見好,醫生建議打吊針好得快。他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於是給周是電話,正好順著生病的借口和好。
衛卿暗自嘀咕,真是氣昏了頭,才會跟她認真置氣,吃飽了撐的!
果然周是急急忙忙趕來醫院,待聽說他隻是普通的流行感冒,神色又轉為冷淡,說:“既然沒什麼死人的大事,那我就回去了。”害她白擔心一場,真是丟臉。關心則亂,關心則亂,哼,她就是太關心了!
衛卿哪這麼容易讓她走,忙說:“我這幾天病得頭重腳輕,喉嚨又幹又癢,也沒人照顧,連飯都沒好好吃一頓。你都帶水果來了,幫我洗洗吧,我想吃,嗓子這會兒正疼呢。”說著咳了一聲,倒不是假裝的。這話說得可憐見的,爹不疼媽不愛,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虐待他。
周是和他十來天不見,發現他確實瘦了,胡子沒刮,臉色也不好,有點黃,嘴唇也沒什麼血色,形容很有些憔悴,哪還硬得下心腸。聽他說嗓子疼,心想橙子是清熱降火的,於是拿刀切了個橙子。他吃完橙子,又說自己餓了。
周是看了下時間,沒好氣地說:“才下午三點,你就餓了?”他可憐兮兮地說:“我從昨晚到現在粒米未進,剛剛打了點滴,精神才好點,想吃東西。”周是聽得心中一軟,說:“你等會兒,我出去給你買。”
點滴快滴完了,護士來拔針頭,他該走了。家庭問題還沒解決,怎麼能走呢。於是要求人家再給他滴瓶葡萄糖,也顧不上護士小姐的白眼了。周是回來,說:“生病的人,最好吃清淡的。我給你買了雞絲粥,你先喝吧。”說完把粥用碗盛好。
衛卿說:“我右手插著針頭,吃不了——”眼睛直直看著她。周是隻好坐在床前喂他吃,還是不言不笑,沉著張臉。衛卿也不敢亂說話,怕惹惱了她,臉一變,這小心思可就白費了。這小妮子,向來是翻臉比翻書還快。一時間病房隻有喝粥的聲音,很安靜。一不小心,一滴熱粥掉在他臉上,他“哎喲”一聲叫了出來,她忙放下碗,轉頭沒找到紙,於是用手幫他拭去。
衛卿臉一偏,趁機吻上她的手指,歎氣說:“周是,我都病成這樣了,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存心慪我死是不是?”周是聽得身體一僵,垂著頭不說話,不過手沒收回來。衛卿見狀,左手一撈,拉著她靠在胸前,在她耳朵邊吹氣:“小妖精,還鬧不鬧了?”嘻皮笑臉的。
周是掙紮了下,不好再賭氣,氣哼哼地說:“我被人打了,你說這事怎麼辦?”衛卿抓住她的手說:“那你說呢?總不能讓我也去打人家一巴掌吧?”周是轉頭瞪他:“我就是這麼想的!”她日夜都想著扇那女人一耳光,都做了好幾回這樣的夢了,若是能夢想成真——她眼睛開始發光發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