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帥臨走前,拍著周是的肩說:“我會回來看你的。”還有意無意瞟了眼衛卿,似是挑釁。周是點頭:“嗯,到時候給我電話啊,我替你接風洗塵。”聽得一旁的衛卿臉色不悅。
從此一走,各在地球的一端。周是站在那兒,看著茫茫的人海,想著,這裏每天不知道要上演多少悲歡離合。
衛卿擋在她麵前,不滿地說:“人都走了,你還看什麼!”周是心中難掩傷感,情緒有些低落,也不搭話,抱著盒子往回走。衛卿指著盒子,沒好氣地說:“這是什麼?”張帥那小子送這個給她,不知打的什麼主意。不過人都走了,他也就沒計較的必要,隻是很不爽他說回來看周是那句話。心想,到時候得想個辦法哄得周是將手機號碼給換了才行。
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出了機場,衛卿問:“什麼時候去我家?”周是瑟縮了下,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忽然想起來,連聲質問:“衛卿,你剛才為什麼說我是你未婚妻?你太過分了!”她開始跟他清賬。
衛卿目不斜視,挑眉說:“反正遲早的事。”他一副篤定的樣子,周是看了最是氣不過:“誰說的?誰說我是你未婚妻?做夢去吧你!”
衛卿轉頭看她,臉色不好了:“周是,你說清楚,你什麼意思?”周是脾氣也跟著上來了,他說都不說一聲,又亂說話,每次都這樣,氣死她了!她冷哼一聲,說:“我才不是你未婚妻!”她想到“未婚妻”這三個字所代表的意義,就有些恐懼,她的思緒頂多停留在女朋友的階段。
這話說得傷了衛卿的心:“周是,你根本就不想和我在一起是不是?你隻是想玩一玩?”衛卿和那麼多女孩子玩過,今天輪到他自作自受。他悲哀地想起一句話,報應不爽。
周是轉過頭去,不看他,怒氣衝衝地說:“不是!”回答得倒是幹脆響亮,和她的人一樣,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句否認大大緩和了氣氛,她拒絕過他無數次,衛卿卻從沒有像此刻這樣喜歡她說“不”,心情頓時好轉,問:“那你什麼意思?”語氣柔和許多,雖是同一句話,與剛才質問的語氣卻截然不同了。
周是悶悶地說:“我不喜歡你在外人麵前那麼說,我還不是你未婚妻,我隻是你女朋友。”她十分清楚這兩者之間的差別。衛卿卻無所謂地說:“周是,馬上就會是的。”周是搖頭:“不,我不要。”她不要馬上。
衛卿見她又賭氣,冷冷地不理人,隻好說:“好吧,關於這個問題等見完我父母再說。”他故意在張帥麵前這樣說,確實是在耍弄心計,可是並不代表他不是認真的。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十分排斥,隻好暫且擱置。他發現對付周是最好的方法就是磨,磨來磨去磨到最後,她便會舉手投降。不得不承認,周是在毅力方麵確實不如他。
衛卿將車左拐,剛一拐,周是發現了:“你去哪兒?走錯了。”她學校應該再往前開。衛卿平靜地說:“去我家啊,就隨便吃個飯,沒什麼的。”等她點頭同意,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幹脆先拐了去。
周是急得滿頭大汗,連聲說:“衛卿,我不去,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衛卿挑眉:“這要什麼心理準備,吃個飯你還要先餓三天?”周是一個勁地晃著他說:“衛卿,我想回學校——”衛卿看著前方:“吃完飯就送你回去。”
周是眼看無法,忽然按住腹部說:“衛卿,我肚子痛得厲害。”因為著急,臉色倒真有點慘白,肚子是真的隱隱有點疼。衛卿見她那樣,雖懷疑是假的,但是想起這幾天正是特殊時期,便說:“行,我先送你去醫院看看。”他倒是細心,將周是生理情況記得一清二楚,然後限製她吃辣吃冰。
進了醫院,周是隻希望拖延時間,可是衛卿找了個熟人,也不排隊,直接進去,開了點藥,三兩下就出來了。衛卿拿著藥說:“記住了啊,以後少亂吃東西,慢慢調養。先把藥吃了吧。”特意跑到街對麵買了杯她喜歡的草莓口味的熱奶茶。
周是試探地說:“那送我回學校吧,我想睡覺。”衛卿瞟了她一眼,淡淡地說:“我家大著呢,有的是房間。”周是可憐兮兮地看著他:“衛卿——我今天真不想去,改天行不行?”衛卿一口拒絕:“不行!”
周是無語,別扭地站了一會兒,然後一把將手上的奶茶扔給他:“我不喝奶茶,我要喝卡布其諾。”轉身往街對麵的星巴克走去。衛卿待要追上去,已變成紅燈,隻好先等著。過了許久,周是還沒有回來,衛卿忙掏出手機:“周是,別鬧脾氣了啊。買完咖啡趕緊回來。”他忘了周是平時哪舍得喝這麼奢侈的東西啊。
周是看著人流對麵的他,拿下手機,大聲喊:“衛卿,我害怕——”說著鑽進旁邊的出租車,就這樣走了……
衛卿萬萬想不到有此變故,呆立當場。半天,唯有苦笑,這還真像是周是做出來的事。
一臉鬱悶地回到家,他媽老遠就笑嘻嘻地迎出來,左看右看,問:“不說帶媳婦回來嗎?”衛卿將鑰匙往桌上一扔:“你兒媳婦怯場。”衛邵正老將軍下樓,正好聽見了,哼了聲:“不知道你又做了什麼好事!”他口裏不說,特意趕回來,也是想見見小兒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