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和長孫皇太後的關係還挺不錯的,去撒個嬌,賣個慘,說不定長孫皇太後一時心軟,就會幫自己去和李祐求求情。
房遺愛一想長孫皇天後心裏就犯怵,長孫皇太後是個氣場很強的女人,他可不想和這樣的人接觸,他怕自己一見到長孫皇太後之後,嚇得都說不出話了。
“那你自己去行不行啊?我在家等你。”房遺愛猶豫著說道。
“窩囊廢!你能不能讓我正眼瞧你一次?,我們一起去,得讓長孫皇太後知道,現在我們兩個夫妻關係特別好,隻有這樣才能讓她心軟,覺得我經曆辯機那件事情之後,已經學好了。”
房遺愛看著李芯兒能夠麵不改色地說出辯機的時候,心裏徒然苦悶,自從辯機死了之後,自己都是小心翼翼地不敢再次提起辯機這個人,但是現在看來李芯兒似乎並不在乎這些事了。
或許所有的這些風流往事在李芯兒眼中,不過是過往雲煙,不過是她取樂玩弄的一個結成而已,根本就不存在什麼你死我活的情深義重。
而房遺愛沉迷於李芯兒的,正好是這一點,敢愛敢恨,冷漠無情,提褲子不認人。
房遺愛一直都覺得自己很賤,賤到骨子裏了。
對於李芯兒來說,自己不過是她的一個身份特殊一點兒的男寵而已,但是自己卻對李芯兒的任意踐踏沉迷到無法自拔,正邪不分,在這種扭曲變態的情感之中,沉淪著、病痛著,卻還是樂此不疲地選擇飛蛾撲火。
兩個人稍稍順了氣之後,開始打算重新換一套衣服進宮。
回房間的路上,兩人看見碰到了玄齡,三人四目相對,李芯兒無所畏懼,死豬不怕開水燙地看著玄齡,而玄齡不屑於與她多看一眼,轉而看向了房遺愛,眼中滿是失望和無可奈何。
暗流湧動,三人沉默對視一會兒之後,玄齡重重地歎了一口,拍了拍房遺愛的肩膀,語氣裏滿是歎息地說道:“俊兒,好自為之啊。”
房遺愛心裏一怔,久久地緩不過神來,俊兒是自己的乳名,玄齡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稱呼他了,看來玄齡還是愛自己的,血濃於水,這樣的感情怎麼能隨意割舍!
房遺愛看著玄齡慢慢遠去的背影,玄齡老了,一下老了,老到已經不願意把他當成一個毛孩子一樣肆意大罵了。
自己的父親光榮一世,卻生了自己這麼一個兒子,房遺愛一時覺得自己的父親很可憐,不管是以一個親生兒子的身份去看待,還是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去看待,他都覺得玄齡很可憐。
“看什麼呢?發瘋了啊?”李芯兒踢了房遺愛一腳,極其不耐煩地說道。
“你不覺得他很可憐嗎?”
“誰可憐?”
“我父親。”
李芯兒不可置信地笑笑,“可憐?那是因為你無能他才可憐,要是你是當今皇帝,或是像李祐那樣隻手之間就可翻覆天下的話,那麼你的父親就不會可憐了。”
李芯兒無意中的一句話,沒想到卻在房遺愛心中種下了一個毒瘤。
對啊,如果自己是一個傾權天下的王者的話,自己的父親肯定可以挺起胸膛地走路,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那樣的話李芯兒也不會對自己冷嘲熱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