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是自己在人世過的最後一個春節了,李東又含著熱淚端起了酒杯。
“來來來,我們一起祝老爺子健康長壽,祝葉經理和李董事業輝煌。”
鄭超很快舉起酒杯響應了李東的號召,他這話音落地,眾人紛紛端起酒杯向李老爺子致意。
差不多一個小時後,眾人都是酒足飯飽了。
葉飛走到窗戶邊,看了一眼對麵的別墅,竟是黑燈瞎火的。
李夢妍從身後走來,輕聲問道,“看什麼呢?”
“對麵今晚好像沒人啊!”
“你是說那個黃臉婆家裏嗎?”李夢妍邊說邊朝外看了一眼,點點頭道,“以前的這個時候早亮燈了,今晚該不會還在外麵應酬吧?怎麼,你咋忽然關心起她來了?”
說著,這妞向葉飛投去了一道揶揄的目光。
葉飛訕訕一笑道,“我這還不是擔心你那朋友的處境嗎?那個張洋可不是一般的狡猾啊!”
“你不是還派了兩個人暗中跟蹤他嗎?”
“是啊,半個小時前問了他們,聽說那個張洋去你那朋友家拜年了,現在估計也像咱們一樣圍在電視機前,邊喝酒邊看電視吧。”
李夢妍微微歎了一口氣,“那人我越來越看不透了!我真希望我們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葉飛道,“那家夥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表麵看上去倒是人模狗樣的,實際他的內心奸詐狡猾得很!我在想,他接近黃麗娜的目的是為了錢,接近丁月茹的目的可能不僅是為了錢,還有她的美色啊!”
“那我要不要給月茹提個醒啊?”
“難道你今天在她耳邊吹的風還不夠嗎?還是算了吧,她現在已經被戀愛衝昏了頭腦,你再勸說她的話,她反而會十分反感。”
“那就隻有拜托你盡早揭穿那個張洋的醜陋嘴臉了。”
“會的,隻要弄清了他跟黃麗娜的關係,他的謊言便會不攻自破了,不過我現在擔心的是,那個黃麗娜可能已經被他的人暗算了!”葉飛望了一眼窗外又咂了咂嘴。
李夢妍頓時大驚,“你的意思是那個黃麗娜已經被張洋給殺了?可他今下午不是一直跟丁月茹在一起嗎?”
“噓!”
葉飛打了個手勢,輕聲道,“我隻是揣測而已!你仔細想想,那小子為什麼會把工會的那個嶽不群請來?而且包房裏還有那麼多人給他助陣?很顯然,他不是一個人在作案,他的背後肯定有一群人在幫著他運作這件事。”
“你的意思是——他們還有一個詐騙團夥?!”
“不排除這種可能!”
“媽呀,那月茹不是更危險了嗎?”
“放心,我的人不是暗中在監視張洋嗎?隻要他待在丁月茹身邊,她就是安全的。”
......
夜色,漸漸深沉。
人民醫院,住院大樓12樓。
1207病房外,兩個穿棉襖的青年男子正站在門邊吸著煙,其中一個男子看了看手表道,“還有四十分鍾就換班了,娘的,今晚終於可以跟老婆孩子一起跨年了。”
“但願這四十分裏別出意外吧!”
另一名男子邊說邊推開門看了看裏麵的傷員。
“聽說床上那家夥竟是昔日青龍幫大佬蘇青龍!”
“我記得他早就被押到省城去了啊,怎麼又忽然出現在江陽了?”
“誰特麼知道啊!”
原來,住在1207病房裏的那名傷員,就是被砍掉了一支手的蘇青龍;因為失血過多,醫生經過了近兩個小時的搶救,才將他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不過他被索命砍斷的那支手,就沒法再接上了。
因為今夜過年的緣故,這一層樓的大多數病號今晚並沒有住院,所以到了晚上九點多的時候,整個樓層都顯得格外冷清。
一支煙抽完了之後,守在門外的兩個便衣民警也停止了閑聊。
不久,一個穿白大褂,戴藍色口罩的醫生,領著一個同樣包裹得嚴實的護士匆匆向1207病房走來了。
這兩人好像就是特意來檢查蘇青龍的傷勢似的,對於別的病房號看也不看。
兩名便衣民警察覺到了異常,其中個高的那人立即從後腰拔出手槍警告道,“站住,請把你的口罩摘下來!”
“我摘你妹!”
話音剛落,一道低沉的辱罵聲忽然從兩人背後的過道傳來。
二人正要回頭,兩顆麻醉彈已經呼嘯而來。
那名醫生和護士模樣的男子見兩便衣倒地,慌忙抱住其身子往病房裏拖去,最後從過道左側趕來的那個口罩男則快速跟在了二人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