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軍事秘密,為嘛還不許拍照啊?”年輕男子雖然一臉不爽,但還是將照相機收了起來。
中山裝男子沉著臉道,“這是館裏曆來定下的規矩,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希望你們能夠配合,不然我不但要沒收相機,還要將你們請出去!”
“小濤啊,當年你為了救我,竟被鬼子的機槍打成了肉篩子,可這麼多年了,我才第一次來這裏看你,請你能夠原諒我啊!”就在那中山裝男子即將燃起怒火之時,白發老者竟然看著一張黑白學生照,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了起來。
年輕男子趕緊解釋道,“我剛剛不過是想拍一張我爺爺的同學的照片回去,讓他逢年過節的時候給他燒點兒紙錢過去——”
“原來老先森以前還是東北抗聯大學的啊,失敬失敬!”
聽到這裏,中山裝男子的態度才緩和了許多。
年輕男子則不失時機地將紙巾遞向老者,老者擦了一下眼角,又挨著向展櫃一側看去。
漸漸地,時間到了九點半鍾,文化館的大門也向群眾全麵開放了;可是到館內來參觀的人,卻是寥寥無幾。
約莫又過了十分鍾時間,白發老者將一號大廳內的照片和文物都看了個透徹,於是轉身又朝二號館走去。
路過館長辦公室外麵的時候,老者忽然轉身問身邊的年輕男子,“小石,我的水杯帶了沒有?”
“帶了,不過爺爺,杯裏沒水了!”
叫小石的年輕男子邊說邊從旁邊的大衣包裏取出一個銀色的保溫杯。
白發老者拿起杯子搖了搖,空蕩蕩的,果然沒水了,於是不好意思地問立在辦公室門右側的一個平頭男子道,“小同誌,你們這館長辦公室裏有熱水沒有?能不能給我倒杯水?”
“可以,不過你就在這裏等著吧!”
那小平頭男子斜了老者一眼後,一把就抓過了他手裏的杯子,推門而進了;在辦公室門打開的刹那,老者看到了另一個穿中山裝的國字臉男人正坐在屋子正北麵的辦公桌後,一臉興奮地玩著手機;對於那剛剛走進屋內倒水的小平頭,他卻視而不見一番。
一分鍾後,小平頭男子從辦公室走出,將倒滿了水的銀色保溫杯遞給白發老者後,又順手關上了房門。
“你們這是在給館長站崗嗎?”
就在老者吹著熱氣喝開水的時候,年輕男子又抬起頭,笑眯眯地問了小平頭男子一句。
小平頭男子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不該問的別問——參觀完了就趕緊走吧。”
“嘿,你這人說話真衝!”
年輕男子還想理論一番,白發老者卻出聲道,“小石,咱們回去吧!”
“大——爺爺,這就走了?不看了?不看也好,省得看這群人的臉色!”
年輕男子接過保溫杯冷哼一聲後,這才摻扶著白發老者出了文化館,鑽進了外麵的那輛汽車裏。
車子剛發燃火,那年輕小子就迫不及待地問道,“老大,人都還沒見到,你咋就要走了?”
“已經見到了,我可以確定,坐在館長辦公室的那個人,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說話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化了妝來此處偵查的葉飛;原來他跟於文文在餘寧麵前演了一出戲後,就從醫院的手術室後門溜了出來,然後叫上石阡,跑來這裏偵查了,至於醫院裏的那個翟雲山醫生,自有於文文去搞定,而現在他們所坐的奧迪A6L,則是艾米爾搞來的了。
“我靠,就那小平頭掀開門縫,你再往裏麵瞟了一眼就得出結論了?你究竟是從哪裏看出來的?”
石阡一臉驚訝地望著葉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