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1 / 3)

永初帝簡直不敢往下想,五指將茶杯越扣越緊,猛然揚起,重重砸在金磚上。

茶杯應聲碎裂,溫熱的茶水灑了滿地,驚得隋鐵衣都噤聲,未敢繼續說下去。

永初帝臉色鐵青,顫抖的手腕幾乎令衣衫悉索有聲,抬手直指孟皇後,“今日宮宴,是皇後主持。上林苑遊賞,也是皇後在場照看。嘉德遭到這樣的事情,皇後有何話說!”

“臣妾失於照看,未能察覺危險,還請皇上責罰。”孟皇後麵上淚痕未幹,聲音痛心疾首,“臣妾當時聽宮人回報說嘉德的馬發了瘋,忙命禁軍去救,瞧見鐵衣抱著她出來時,也著實吃驚。原以為是瘋馬失控將嘉德顛下馬背,卻原來……原來嘉德竟然險些……早知如此,臣妾必定會攔著她們,絕不叫她們去賽馬!可憐嘉德,竟受了這樣的苦。”她滿臉心痛,說話間雙唇微微顫抖,繼而朝隋鐵衣欠身,“嘉德是我最疼愛的孩子,今日鐵衣救下嘉德性命,也是救了我的性命。”

隋鐵衣垂眸看著地下金磚,欠身避過,忙還禮,“救護公主是微臣本分,皇後娘娘折煞微臣了。”

永初帝無半點動容,“皇後當真覺得,此事隻是意外?”

“今日臣妾雖不在場,事後問了幾位在場的郡主、太子側妃和宮人們,都說那馬原本沒半點異常,是突然發瘋往北邊亂跑。臣妾也叫人檢看了賽馬的場地,上頭也沒見什麼東西。皇上的意思是?”孟皇後被永初帝天威逼視,仰頭迎著目光,未有半分慌亂,隻在說到末尾時,像是忽然想到什麼,才稍露驚疑之態。

永初帝冷著臉沒說話。

他在剛聽完前因後果時,便懷疑此事可能與東宮有關。然而孟皇後的反應實在無懈可擊,哪怕他懷有疑心,在尋到證據之前,依舊不能對孟皇後過分逼問質疑——畢竟這是他親自立的中宮,是東宮之母、後宮之主,是無數朝臣讚賞的仁德賢後。

老皇帝低頭盯著孟皇後,詭異的沉默。

裏間似傳來咳嗽聲,繼而便聽阿殷在簾外道:“啟稟父皇、母後,公主醒了。”

永初帝重若萬鈞的目光隨之挪開,當即起身,丟下猶自跪在地上的孟皇後和隋鐵衣,疾步來到嘉德榻邊。

嘉德公主麵色蒼白,見到永初帝的那一瞬,便“哇”的哭了出來。她哭得很傷心,很傷心,眼淚大顆大顆的掉落在錦被上,一聲聲哭得永初帝都幾乎濕了眼眶。

老皇帝疼愛幼女,將嘉德公主哄了半晌,才叫她停下哽咽。

而後便讓嘉德公主將當時經過細細道來。

嘉德公主昏睡了半日,此時腦殼兒還是暈乎乎的,大概回想著說了,不及隋鐵衣的細致,卻沒半點出入。說到當時在馬背上如何驚恐、被馱到獸苑時多麼害怕,嘉德公主眼淚又忍不住流出來,不斷的往永初帝跟前湊。她出身貴重,自幼嬌慣,記事起就時刻被人捧著小心嗬護,何曾受過今日這般驚嚇?

永初帝簡直不敢往下想,五指將茶杯越扣越緊,猛然揚起,重重砸在金磚上。

茶杯應聲碎裂,溫熱的茶水灑了滿地,驚得隋鐵衣都噤聲,未敢繼續說下去。

永初帝臉色鐵青,顫抖的手腕幾乎令衣衫悉索有聲,抬手直指孟皇後,“今日宮宴,是皇後主持。上林苑遊賞,也是皇後在場照看。嘉德遭到這樣的事情,皇後有何話說!”

“臣妾失於照看,未能察覺危險,還請皇上責罰。”孟皇後麵上淚痕未幹,聲音痛心疾首,“臣妾當時聽宮人回報說嘉德的馬發了瘋,忙命禁軍去救,瞧見鐵衣抱著她出來時,也著實吃驚。原以為是瘋馬失控將嘉德顛下馬背,卻原來……原來嘉德竟然險些……早知如此,臣妾必定會攔著她們,絕不叫她們去賽馬!可憐嘉德,竟受了這樣的苦。”她滿臉心痛,說話間雙唇微微顫抖,繼而朝隋鐵衣欠身,“嘉德是我最疼愛的孩子,今日鐵衣救下嘉德性命,也是救了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