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知,那一別竟是永別。
這晚是澤棘繼父陸登科的壽宴,聽說澤棘要帶她出席這樣的場合,花聽十分忐忑。
一來,她怕撞見眠風。
二來,她不知道澤棘會怎麼介紹她。
也許在她之前,他也經常帶不同的女伴出席家宴,就像領著一條寵物狗。
花聽從未問過澤棘的情史,她不認為她有立場以及資格追問這些,反正有一點不問也知道:她絕不可能是他第一個女朋友。
當然,也不可能是最後一個。
殘酷一點說,她連“女朋友”都算不上,不過就是一個玩伴。
花聽一路盯著窗外飛掠的風景,璀璨的燈影被疾行的車速拉長,淋漓如潑灑出去的水彩,絢爛又迷幻。因為臉龐側轉著,花聽頸項的線條繃緊了,像拉直的琴弦。澤棘的目光在花聽纖細的脖子上流轉片刻,想起剛認識她的時候,她並沒有這麼消瘦,更加不是這樣柔順和沉悶。
“花聽,還在擔心你哥的身體?”
花聽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身體近在咫尺,但心思卻根本不在他身邊。
澤棘靜默了一會兒,拉起花聽一隻手輕輕摩挲了一下,又放開了。
前方大概堵車了,車子停停走走,花聽閑得無聊貼在車窗上伸指塗塗畫畫。
她還挺會畫畫。小時候係統學過一段時間,老師誇她有天賦,父母上了心,給她買了一櫃子價格令人咋舌的專家級的畫具,指望她在藝術的道路上撒腿狂奔光宗耀祖,結果大小姐一句我沒興趣了就撂挑子不幹了,以至於現在不上不下的半吊子水準,也就能唬唬完全不懂畫畫的人。
花聽剛和澤棘在一起那會兒,一天澤棘瞧見她趴在茶幾上塗塗寫寫的,剛開始他以為她在寫作業,結果路過她身邊時她立即把手下的紙遮了起來,這鬼鬼祟祟的舉動引起澤棘的注意,他把那張紙搶了過來,當時他就震驚了。
紙上是一幅快畫完的鉛筆速寫,畫的是男人身體的某一個零件。澤棘下意識問:“這誰的?”
花聽大概也是嚇傻了,答:“你的。”
澤棘可高興了。不管花聽怎麼躲讓,澤棘非要追著她刨根問底。
“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畫那個。”澤棘把花聽逼到牆角,滿身重量都壓在她身上。“你不說就當你是太喜歡它了。”
“我、我就是想弄明白……它到底對我做了什麼。”花聽被逼得沒辦法,隻好交代。
澤棘到現在都記得花聽滿臉羞紅,眼淚都要掉下來的窘態。
“你笑什麼?”花聽聽見澤棘忽然笑了一聲。
“沒什麼。就是忽然想到一個笑話。”
“什麼笑話?”
澤棘側臉看看花聽,聲音低沉,隱著笑意,“我想知道它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花聽完全Get不到笑點在哪裏。
澤棘將車開到酒店門口,門童迎出來準備拉開副駕駛這邊的車門,澤棘擺擺手,門童立即會意讓到一邊。
澤棘打開車門,彎腰準備扶花聽下車,花聽將手搭在澤棘伸過來的掌心裏,忽然福至心靈。
她哪知,那一別竟是永別。
這晚是澤棘繼父陸登科的壽宴,聽說澤棘要帶她出席這樣的場合,花聽十分忐忑。
一來,她怕撞見眠風。
二來,她不知道澤棘會怎麼介紹她。
也許在她之前,他也經常帶不同的女伴出席家宴,就像領著一條寵物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