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大家猜測是陳芝,畢竟是親生女兒,而陳芝的業務能力也很不錯,這麼多年身居高位,能力也是十分出眾的。
但是自從陳芝出嫁之後,這個說法就胎死腹中了。
因為陳總不可能把股份打包送給何家,便宜了別家的人。
所以大家都覺得,陳寧——陳總的侄女,是最熱門的人選,大家紛紛靠屁股投票,開始一麵倒地傾向陳寧。
而這一切,也隨著陳芝離婚歸來,而又有了變化,所以陳寧才這樣著急著,要拿下何冬臨,討好陳總。
她在陳總麵前,一貫乖巧,基本是陳總指哪她打哪,陳總也很喜歡她,給的各種物質甚至比陳芝的還多。
外界早有傳聞,說陳寧才是陳總的親生女兒之類的謠言。
何冬臨笑了笑:“當局者迷,你隻要跳出來看一看,就知道,陳總不可能選你和陳芝兩人的其中一個。”
“他不需要一個毫無能力的人扛起陳氏集團的大旗,你根本毫無希望,而陳芝若是受他器重,他根本不會把陳芝嫁給何家。”
何冬臨冷冷淡淡的聲音裏,藏著很理性的思考。
陳寧冷笑一聲:“你什麼意思?我毫無能力?你以為你很聰明嗎?我告訴你,他對陳芝跟對我不同,他從小就不喜歡陳芝,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他會把陳芝嫁出去,而遲遲不給我相看合適的家庭,就是因為他想把我留下來!”
她無法接受這個說法,甚至覺得何冬臨是在嘲弄她,頓時便惱怒了。
一連竄地甩出各種理由來說明這個情況。
何冬臨隻是淡淡地看她一眼,不言不語地坐下來,喝了一口熱茶,目光落在虛空處。
一副怡然自若,毫不在意的模樣:“是嗎?那為什麼他至今不給你任何公司的實職,而隻是讓你做一些接待的工作?”
陳寧張嘴要反駁,然而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卡了半響,才沉悶地說:“那是我的接待能力好!”
“是啊,那一個公司的大股東,決策者,需要交際花一般的接待能力嗎?他要是有意給你股份,就該早早地培養你的眼界和大局觀,以及……最基礎的業務能力。”
陳寧閉了嘴,臉色青白交加,她分明想說點什麼,卻也明白,再說什麼都是自欺欺人。
她在陳總的眼裏,從來就是一枚棋子,一個工具人,和陳芝一樣的工具人而已。
隻是她從來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甚至排斥去思考這件事。
這些看著很普通很簡單的道理,但往往身處局中,受到情緒、感情、環境、言論的影響,而常常無法跳出來,從大局上看待。
陳寧也是這樣,因為從她的感受來看,陳總對她好得如同親生女兒,若說完全不把股份留給她,這幾乎讓陳寧有些難以相信。
但是局外的人就看得很清楚,陳總是一個很無情的人,他的眼裏隻有錢。
而陳寧當上了大股東,根本不可能給他帶來任何好處,因為陳寧的業務能力,根本比不上陳芝。
陳寧沉默了半響,隻好問:“那我應該怎麼辦?”
何冬臨抬眼:“你可以把注壓在楊哥身上,嫁給他,將來的某天,你就是陳氏集團的最大股東的夫人。”
“……”陳寧無言以對,但心裏難免抗拒,“萬一我押錯?”
“那你也是陳氏集團最高執行者的夫人,而那個時候,你還可以徐徐圖之,繼續謀劃。”
陳寧陷入了思考之中,仿佛在想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楊哥跟了陳總十年,她很熟悉這個人,甚至在她還是中學生的時候,上下學經常都是他接送的。
他年紀比她大了十歲,如今已經三十多了,但是保養得不錯。
隻是他在陳寧心裏,就是一個長輩。
如今身份一換,讓她去接觸他,跟他戀愛結婚,想想都覺得有些難以接受,仿佛亂倫了似的。
何冬臨望著陳寧陷入沉思的樣子,她模樣生得乖巧,但是野心大,能力小。
他不知道可悲還是可笑地扯了扯嘴角,站起身來:“如果你想通了,隨時聯係我,楊溢那裏,我可以幫你,我跟他關係不錯。”
陳寧沒回應,何冬臨便往會議室外走去。
拉門前的一瞬間,他回過頭來,清朗地說:
“男人靠征服世界來征服女人,而女人靠征服男人來征服世界,沒錯。”
“但是你該想清楚,若是你不能永遠征服這個男人,使他有一天對你沒有感覺,那就是你失去全世界的時候。”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理智的人——會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