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感慨,陳小姐對於陳總,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無所謂替不替一枚棋子討回公道的。
何冬臨看了兩眼繁華的都市裏,來來去去的車流,閉一閉眼再睜開,便是毫無感情的情緒。
他換了一副心情,回到家裏,卻沒想到家裏也上演一場大戲。
何冬臨推門而入的瞬間,邊看見王思音抱著手臂瞪著簡尤,而簡尤好整以暇地回視王思音。
“簡尤,菜呢?”王思音質問。
平日裏,都是簡尤下班之後去菜市場順便買菜回來,然後王思音下廚做飯的。
但今天,很顯然簡尤並沒有買菜,兩手空空地回家了。
簡尤注意到何冬臨進門了,想說的話頓在嘴邊,話峰一轉:“忘了。”
王思音狐疑地盯著簡尤,一副不相信的模樣:“真的忘了?你別騙我,今天中午為什麼叫我給我點外賣?”
“因為肚子餓啊。”簡尤理所當然地道。
“……”王思音一噎,“你明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你是不是沒錢花了?”
簡尤頓了一下:“有錢花啊。”
何冬臨壓了壓眉:“怎麼了?”
王思音頓時說:“我覺得簡尤很可疑,今天該交房租了,也沒交。”
何冬臨唰地一下看向簡尤,簡尤若無其事地聳聳肩:“忘了,明天交好了,又不是不交,我已經跟房主溝通過了,她說沒問題。”
何冬臨聽了之後,順手拿起簡尤放在茶幾上的手機,指紋解鎖之後點進去看。
簡尤一看,頓時驚弓之鳥似的跳起來:“你幹嘛翻我手機。”
然而何冬臨已經刷刷刷地翻完了該翻的東西,銀行卡0元,微信、支付寶0元,花唄欠了3000,還有信用卡刷了1萬。
何冬臨的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把撲到他身上的簡尤像小雞似的拉開,壓低了眉眼:“你的錢哪去了?”
簡尤還留著好幾萬塊錢傍身的,預防不時之需,這筆錢,何冬臨從來沒讓她動過。
王思音也跟著翻了一遍,頓時大叫:“簡尤!錢呢?”
這筆錢裏麵,也有王思音交給簡尤每個月的夥食費。
“你拿去幹嘛了?還不打算讓我們知道?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了?”王思音半是威脅,半是無奈地問。
簡尤見瞞不住了,頓時站直了身子,看看何冬臨又看看王思音,正要說話,胡蘿卜從外麵進來了,一邊進門一邊高聲說:
“小尤姐,你讓我把現金給那個男人,我給了,話說,為什麼要給得這麼鬼鬼祟祟的,而且那個男的長得好像小白臉啊……”
王思音頓時驚叫:“簡尤!你去找少爺了?!”
何冬臨頓時黑了臉:“……”
簡尤一時卡了殼,愣住了。
何冬臨視線頓時鋒利起來,聲音一壓,帶著壓不住的情緒:“少爺?”
胡蘿卜一看這情況,也懵了,磕磕巴巴地問:“小、小尤姐,那是少爺??臨哥,我不知道的,真的……”
“閉嘴!”簡尤衝著胡蘿卜吼了一聲。
何冬臨慢悠悠的,似笑非笑地盯著簡尤,溫和道:“你不給我個解釋嗎?”
他這個溫和卻讓簡尤感覺不到溫暖,反而跟寒冬似的,忍不住讓人顫抖。
王思音的關注點卻不一樣:“小尤,那是什麼男人啊?一晚上好幾萬啊?太貴了吧?”
簡尤:“……”
何冬臨:“……”
他真的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
胡蘿卜也跟著吵起來,王思音也拽著簡尤要問情況,何冬臨陰沉地讓簡尤給個說法,一時間七嘴八舌地,屋子裏亂作一團。
簡尤揉了一把臉,無奈地說:“能讓我說嗎?”
三個人瞬間停下來,何冬臨笑了笑,極盡溫柔:“說吧,臨死之前給你一個解釋權。”
簡尤:“……”
真的嚇人。
“那人是昨晚替我把USB插到陳小姐婚禮大屏幕的電腦上,把照片播出去的人。”簡尤慢吞吞地說。
胡蘿卜驚叫一聲:“那個爆料的人是你!?小尤姐牛逼啊!”
何冬臨冷不丁地掃了胡蘿卜一眼,胡蘿卜瞬間閉嘴。
“多少錢?”何冬臨這才鬆了一口氣,問。
“不多,就十萬吧。”簡尤幹巴巴地道。
:“……”他硬了一張臉,緊繃地一字一頓地說:“十萬。”
簡尤狐疑地看他:“你放煙花五萬就可以,我找人整她,十萬就不行,你是心疼她還是心疼錢?”
“……”何冬臨扶額,極盡無奈,“你說什麼呢?”
“我關心的是,一分錢都沒了,還欠了一萬多,我們吃什麼?”
簡尤:“……”
好像是有點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