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躲著外麵那個男人?那是誰?我好像見過他,很眼熟。”簡尤壓下心底的疑惑,繼續問。
何冬臨眼皮子輕輕一動,有些無辜地笑了笑:“不是你躲著他?我在幫你躲著他啊。”
簡尤:“……”
這人推卸責任的能力還是可以的,起碼讓她無話可說,連反駁的點都找不到。
正在她以為這件事又要就此蓋過之後,門突然被打開了,兩個人同時扭頭看過去,那一瞬間,簡尤餘光察覺到何冬臨臉色繃了一下。
但看過去之後,她的臉色也跟著古怪起來——來者是阿零。
一時間,王思音說的話浮在心頭,這兩個人真的是有一腿?不然沒辦法解釋為什麼這麼鬼鬼祟祟的,要在一個還沒開門的酒吧約會。
阿零顯然沒有料到進來之後會見到除了何冬臨以外的人,所以當她的視線掃到簡尤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怔愣。
“什麼情況?”阿零把門關上之後,表情有些意味深長,但最後還是把情緒一收,正經地問。
何冬臨目光閃了閃,沒回答阿零的話,隻是對簡尤說:“對,我出軌了。”
簡尤:“……”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覺得有些兒戲,兒戲到盡管何冬臨親口承認了,她也沒辦法相信。
阿零目光複雜地掃了何冬臨一眼,在小窗戶的光線下,簡尤很清楚地看見阿零臉上的哭笑不得。
阿零的這個反應,更讓簡尤篤定何冬臨在撒謊,她眯起眼故意地說:“噢,這樣啊,那我不是打擾你們了?”
何冬臨一頓,“你不信?”
“你當我是傻瓜還是笨蛋?騙我也麻煩想個好點的借口,有人來幽會會帶著她那些東西?”
簡尤隨手一指,指著阿零手上的一疊文件,有些厚,單手拿著都有些費勁,隻好把文件抱在臂彎裏,才不會吃力。
這個樣子,更像是女白領去上班的模樣,而不是去跟人幽會之類的。
“約會完之後要去工作。”何冬臨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簡尤啞口無言,但何冬臨的態度透著一股散漫,實在是讓人猜不透。
忽然,阿零渾身僵硬了一下,臉色也白起來,像是看見了什麼嚇人的東西。
被她這個神情影響了,簡尤和何冬臨都忍不住安靜下來,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阿零另一隻閑著的手原本是垂在大腿邊的,此時那隻手微微抬了抬,身子卻沒有任何動作,像是故意隻控製了那隻手一樣。
她臉色蒼白地用那隻手指了指門外,然後眼珠子微妙地轉了轉,想給何冬臨打眼色。
“那個人在外麵?”何冬臨用很低很低的聲音問。
阿零輕輕眨了下眼睛,肯定了何冬臨的話,她不敢做多餘的動作,怕門外偷偷摸摸盯著她的人察覺她已經發現了他這件事。
何冬臨垂下眼沉吟片刻,忽然說:“抱歉,你配合我一下。”
阿零和簡尤都還蒙著的時候,何冬臨已經上前,一把將阿零拽到神情,然後把他自己換到門上小窗戶的位置。
然後他俯**,一邊作出跟阿零親吻的動作,一邊讓簡尤再往裏麵的黑暗之地躲一躲。
簡尤目光閃了閃,沒說任何話,聽話地往裏躲了躲,目光卻看著何冬臨和阿零的互動。
他們沒有親,隻是一個假象,就好像拍電視劇的吻戲一樣,一前一後做了個親吻的動作來回扭動。
但實際上,站在兩人身邊的人就能看得一清二楚,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起碼還有七八厘米。
他在做戲給外麵的人看!
簡尤想到這,心裏對何冬臨的猜疑已經全部消失了,一直以來重重壓在心頭的大石也鬆開。
卻覺得恍惚起來,為什麼他不告訴她,讓她配合演出這一場戲,他這一場戲演給誰看?有人要害他?
他又有什麼計劃?為什麼這個計劃要他裝成這麼落魄的樣子?
這麼多疑問盤恒在她的心頭,這個時候卻完全沒有辦法問出口。
不知道外麵的人盯了多久,隻知道那個人走開之後,何冬臨緊繃的身子才放鬆下來。
他一雙眼睛一瞬間挪到簡尤的身上,有些複雜地沉了沉。
阿零有些尷尬地把耳邊的頭發挽到腦後,幹巴巴地說:“別誤會,我真的——”
“為什麼騙我?”簡尤直勾勾地盯著何冬臨,目光銳利得像一把劍。
何冬臨目光閃了閃,最後才妥協地歎了口氣,萬般無奈地笑了一聲:“果然騙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