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卻一眼看穿了霍琅和司語,眼光不可謂不毒辣。
霍琅咬了牙,本以為已經一把翻了身,卻沒曾想,原來在李院長的眼裏,一切都仿佛真相就擺在眼前。
這其實是霍琅低估了座位學術界的大拿,李院長有太多渠道得知A市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這事根本經不起一個太熟悉內部程序的人的推敲。
霍琅吉祥物的身份,其實也就隻能騙騙外行的人,還有一些投資商。
內行的人,隻要在國內有點渠道關係的大人物,誰看不穿霍琅的把戲,隻是誰也沒有證據而已。
霍琅黑著一張臉給司語打電話,電話接通的一瞬間便開門見山地說:“你的事沒戲。”
電話那頭的司語愣住了:“為什麼?”
“你的底已經花了,轉行吧,別在學術界待了。”霍琅說話一點也不客氣。
司語頓時皺了眉:“我的事,你不能不管!是你攛掇我,我才去幹那種事的!”
霍琅冷笑:“我是不會管了,有本事你爆出來吧。”
司語無語凝噎,再仔細聽,霍琅已經果斷地掛斷了電話。
霍琅捏準了她不敢爆出來。
實際上也確實如此,司語怎麼敢呢,若是爆出來事情的真相,她要麵對的可不止是輿論,還有法律的懲罰。
那個後果,她完全承擔不起來。
她跟霍琅本來就是綁在一條船上的螞蚱,隻是霍琅這隻螞蚱率先跳上岸了,留她自己一個在船上,進退不得。
司語憤怒地捏緊了手機,越想越氣,最後氣得啪地一下摔了手裏的手機,屏幕頓時裂開了一道道的痕跡。
“霍琅!你不得好死!!”
……
霍琅這天晚上又聽到了敲門聲,他恨得在被窩裏磨牙,但是卻絲毫沒有出去開門的意思。
連續兩個星期,每天晚上十二點後,隔二十分鍾敲一個門,敲門的力度很大。
能把他從睡夢中驚醒,甚至吵到了鄰居,他已經多次被住在對麵的老奶奶投訴了。
對方會皺著一張滿是皺褶的臉嫌棄地說:“以前小臨和小尤住這的時候哪有這麼多麻煩。”
“都不知道是什麼人,一副不正經的樣子,怕不是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每次這種時候後,霍琅都會感覺從來自傲的心髒被人踩在地上摩擦。
他似乎發現,無論去到哪裏,都有人拿他和何冬臨比較。
從大學開始,便是如此,他是那個萬年老二,考試從來都無法超過何冬臨。
但世人從來隻會記得哪個第一,哪個倒數第一,卻沒有人會去注意,到底誰是第二。
他覺得何冬臨蹲三年,真是太便宜了。
隔了二十分鍾,敲門聲又響起了,他爬起床打開門口的監控畫麵,一眼便看見那個總是跟在他身後的人。
那人大剌剌地站在門口咚咚咚地敲門,敲了半響之後又躲進一旁的安全通道裏。
這是他昨天才安裝的,他原本以為宋文無不會堅持這麼就,但現在——霍琅忍無可忍地報警。
警察來了,那個人有些蒙蔽地被逮住,霍琅才從屋子裏出來,他瞪著那個蒙著臉的宋文無。
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
“他不懷好意!”
霍琅在警察局裏說,並且提供了監控視頻給警方。
這時候那個蒙麵的宋文無終於在警察的監督下,摘下了麵罩,露出一張平平凡凡滿是胡渣的路人臉。
霍琅愣住了:“宋文無呢!?”
那路人茫然:“什麼宋文無。”
警察問他怎麼回事,路人似乎早有準備地拿出一封信,道:“我給他送信呢,敲門一直沒人出來拿,我就一直敲咯。”
“那你怎麼敲一會又躲起來,敲一會又躲起來?”
那人卻義正嚴辭地說:“他不出來拿信啊,寄信的人讓我必須把信送到,他不出來拿,我敲累了,在樓梯口歇一會咋了?”
霍琅恨得咬牙:“你胡說,是不是宋文無指使你過來的!?”
“什麼宋文無,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那路人道。
“那我每天出門,你為什麼跟著我!”霍琅崩潰了,幾乎大吼大叫,最後被警察安撫下來。
“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沒幹這些事!你有證據嗎!?”那人也怒了。
霍琅怔住,他哪來的證據。
於是警方調解,那人被放了回去,霍琅捏著那封信,繃著臉拆開了看。
上麵歪歪扭扭地貼著幾個從報紙上剪下來的字:【好玩嗎?還能繼續玩下去。】
霍琅怒不可遏地撕碎了信:“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