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酒瓶嘩嘩地停下,指向何冬臨的時候,全場都興奮了,正好輪到溫溪做提問者。
“真心話。”何冬臨淡淡地道。
溫溪盯著何冬臨的臉,微不可查地猶豫了一會,問:“我們這裏有你喜歡的人嗎?”
有點心思的女孩子們都悄悄抬眼注意何冬臨的神情,斂聲屏氣的。
何冬臨緩緩往沙發上一靠,姿態悠閑得仿佛在度假,偶地視線從眾人中一掃而過:“有。”
溫溪心裏一跳,急不可耐地往前一坐,追問:“是誰?”
簡尤遏製不住地懷疑他這句話的意思跟溫溪想的不一樣。
何冬臨一笑,“真心話隻回答一個問題。”
溫溪遺憾地抿了嘴,不斷暗示下一個人要是問何冬臨就追問下去。
可惜的是,接下來都指向何冬臨,他們玩膩了這個遊戲,然後唱了生日歌切了蛋糕,便開始了送禮物舉動。
簡尤把她包裝好的手機殼送了出去,林千帆激動地收下,一共收了十三份禮物。
“拆了看看!”有人起哄。
林千帆便先隨手撿起最近的一份,拆了。
吧嗒一聲,林千帆的手沒拿穩,拆了包裝的小盒子一下子掉在桌麵上,全部人都看到是什麼。
一盒杜X斯。
“……”
何冬臨眼疾手快劈手拿了那盒東西丟到林千帆懷裏。
他道:“收好,別拆了。”
林千帆呐呐地把東西裝進褲兜,尷尬地罵:“誰他奶奶的送這個。”
一群人哄堂大笑,其中一個損友道:“這不是你成年禮嘛,慶祝你成年了,這東西聚財。”
“滾!”林千帆羞惱地罵。
吃飽喝足又鬧夠了,晚上十點的時候終於散場,一群人各回各家。
何冬臨要送簡尤回去,於是跟別人都不同路。
分別的時候簡尤看見溫溪一而再再而三地回頭看過來,估計是很多問題想問何冬臨。
夜很深,夜色濃得幾乎化不開,月亮羞答答地躲著,隻有路燈劈開濃墨般的黑,給出一輛光亮。
兩個人站在地鐵站台的位置等地鐵,因為快收班了,所以一趟車都要等特別久。
簡尤想起溫溪的問題,於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剛剛回答真心話的那個,說得是不是林千帆。”
“……”
何冬臨目光一跳,似是而非地盯著她。
“畢竟溫溪沒說是男孩還是女孩,也沒說是哪種喜歡。”
“你八卦這個幹嘛?”何冬臨緩慢地抬眼看她,似乎費盡了力氣。
“還是你說的是你自己?”
何冬臨:“……”
“你好自戀……”簡尤把眼睛眯成一條縫。
何冬臨揉揉眉頭,再一次被她氣得哭笑不得。
“你哪裏來的這麼多古靈精怪的念頭?用在學習上,你可以考狀元了。”
“我問個正經的。”簡尤緩緩地說。
何冬臨拿不信任的目光瞥著她,最後隻輕輕呼了一口氣:
“你要問我還攔得住你?”
“你們男孩子是不是都喜歡送那種禮物。”
簡尤意有所指地暗示,她年紀不小了,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何冬臨目光一凜,下意識想說不是,但忽而又覺得,簡尤的確年紀不小了,不該什麼都瞞著她。
太天真的女孩子容易被騙。
“有些男生喜歡。”
他擺出很客觀端正的態度,表情正經隨意,並沒有覺得窘迫,仿佛隻是陳述事實。
“變態。”簡尤。
何冬臨一愣,低笑,“是挺變態的。”
“下個月你生日,有人會送你這個?”
何冬臨視線一挪,落在簡尤臉上::“不知道他們搗鼓什麼鬼主意。”
“有的話,你就拆開了一隻隻扔到那個人臉上。”
簡尤沉著臉再補充:“這是性騷擾。”
下個月就是何冬臨的成人禮,簡尤想起今天林千帆的尷尬,就覺得送禮物的那個人有點過分。
何冬臨眼眸一轉,烏黑的眼珠子像隱藏在黑暗中的貓似的,眼珠子像墨水似的散不開。
他輕咳一聲,“那要是林千帆送呢?”
簡尤一頓,惡狠狠地道:“那就……”
“嗯?”何冬臨一挑眉,倒是有點期待。
簡尤:“那就拆開了一隻隻裝上水,然後再扔到他臉上!”
何冬臨笑出聲來,細細碎碎的愉悅的笑聲,“這麼凶?小心以後找不到男朋友。”
簡尤抿抿嘴,“男人沒什麼用,我不找男朋友。”
何冬臨看著她。
簡尤意識到他也是男的,於是連忙補充:“放心,你不是男人。”
“……”
他該高興還是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