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降生的嬰兒,皺著的肌膚微泛著紅,雙目微閉,小嘴吮吸著,裹在黃錦的繈褓中,小頭輕晃。嘉禾帝從遊遁懷中接過,隻微微一笑,對立於一旁的遊遁道:“皇兒胸中懷痣,他日定有所作為。”他剛要伸手打開嬰兒身上的繈褓,卻被遊遁打斷:“皇上,該吃藥了。”
嘉禾帝留戀地看了眼孩子,才將懷中的皇子抱給了遊遁。遊遁一轉身又將皇子交給張順,一擺手,張順和王孝連忙走出了長生宮,直奔雲琬宮。
遊遁上前從禦醫手中將藥盞拿在手中,“皇上,請……”
嘉禾帝擺了擺手,仍是望著遊遁:“蕭然,這個名字已經想了多時,恐怕,我是等不及看著他承歡膝下了,遊遁,你是朝中重臣,更是現在我唯一信任的人,我將皇兒托付給你了。”
遊遁聞言雙眼一紅,語帶了些許的哽咽:“皇上請放心,臣定當竭盡全力輔佐皇子。”
嘉禾帝滿意地點點頭,遊弋的眼神不知看向哪方。他雙手緊緊握在胸前,麵懷一線希冀的笑,終於吃力的眨了眨幹澀的眼。直到微笑著閉上眼的那一刹那,握於胸前的手才無力的緩緩垂落下來。
雲琬宮內,宮人依舊是進進出出的忙碌著。張順抱著孩子走了進去,不一會兒匆匆走出,隻是點點頭,遊相便隨著他步入宮內。
此時,幽深的殿內放下了層層輕紗帷幔,燈影輕晃。宮人見到遊相,連忙低頭躬身,如魚貫般輕步退了下去。雲貴人臥於榻上,兩名禦醫垂首立於旁,見遊相進來,拱手行了禮,便要出去。遊遁連忙道:“張大人,安排兩位大人在偏殿休息,雲妃剛生產,身子過虛,方便照應些。”遊相的話一出,張順的眉頭蹙得更緊了,而兩名禦醫都抖著身子跪了下來,遊遁朝外麵的侍衛使了個眼色,便進來四名侍衛將兩名禦醫帶了出去。“張大人,今日雲琬宮裏伺候著的,通通有賞。”張順聽了遊相的話,驚恐萬分,瞠目結舌的立在那裏,良久,嘴中才艱難地吐出“是”字,這才轉身下去了。
遊遁見室內的人均已退下,才上前一步,輕聲道:“雲妃,嘉禾帝已殯天,請節哀。”床榻上的雲妃聽了,慌忙支起身子,遲疑道:“可……”
“一切已經安排好了。”遊遁不等雲貴人說完,便先開了口。
雲妃聽了,蹙著眉頭長歎一口氣,這才緩緩地道:“遊遁,以後我們就要靠你了。”
次日,秉先帝嘉禾詔書,封雲妃之子萬俟蕭然為帝,雲妃尊為皇太後。永定元年正月初一,幼帝萬俟蕭然登基。擬旨將那些自願追隨先帝而去的宮人大臣們都列入孝祠,而葉通侯私自帶兵進京,違反禮製,被處以絞刑。
自此紛囂暫緩,天下且定。
夜空中掛著一輪彎彎的新月,仿佛潔白的梨花,寧靜地綻放在夜幕中,漾著碧輝,纖塵不染。仍留有幾分白日酷熱的空氣隱隱浮動,月光透過格子窗,灑落在屋裏。
剛降生的嬰兒,皺著的肌膚微泛著紅,雙目微閉,小嘴吮吸著,裹在黃錦的繈褓中,小頭輕晃。嘉禾帝從遊遁懷中接過,隻微微一笑,對立於一旁的遊遁道:“皇兒胸中懷痣,他日定有所作為。”他剛要伸手打開嬰兒身上的繈褓,卻被遊遁打斷:“皇上,該吃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