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倆個吵吵鬧鬧一通,三姑娘當天就被自己那沒事找事的姨娘氣得胸口堵得慌,晚膳都沒吃。而趙姨娘呢,則半路截了要去正房的賈政,好一通哭述又得了一筆的賈政銀錢補貼後,這事便算過去了。
因這是趙姨娘的常規操作,旁人看在眼裏也不曾放在心上,到是叫這娘倆來了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探春將那日王夫人說的話轉述給趙姨娘時,還將自己的將來和趙姨娘的命根子賈環綁到了一起。
她好了,自然要提攜自己的親弟弟。她若不好,以王氏的心狠手辣,賈環別說出頭了,怕是出殯都是早早晚晚的事。
她們娘仨本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今這個局麵隻有探春利用婚事殺出一條路出來,他們娘仨才不會坐困圍城。
趙姨娘閑來無事也會逛逛園子,每每走到藕香榭原址時,都會站在那裏駐足半晌。
如何叫探春殺出重圍得到一門好親事,關鍵還是如何叫王氏高抬貴手。
那王氏會在腦子沒進水的時候高抬貴手嗎?
沒可能的。
那麼問題來了,如何叫她腦子進水,沒辦法管探春的親事才是關鍵。
望著什麼都沒有了的湖麵,趙姨娘眼睛暗了暗,然後又若無其事的繼續在園子裏閑逛。
趙姨娘是榮國府的家生子,趙家在榮國府立足的時候,王夫人還沒嫁給賈政呢。
論人脈,論根基,哪怕王夫人是八抬大轎抬進來的正房太太,可也未必是趙姨娘這貨的對手。若趙姨娘全力以赴,王夫人未必是她的對手。
更何況,沒有多少二百五會在動手前還知會對手一聲的。
打,就要打你個措手不及。
殺,也要殺你個毫無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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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者,為女弱,為母強。
趙姨娘雖然也偏心幼子,但對自己女兒也是疼在心裏。如今到了最關鍵時刻,也沒必要繼續撒嬌賣癡,裝蠢做作了。
趙姨娘準備先搬倒王夫人這顆絆腳石,然後再謀後事。
若弄死王夫人,她家三丫頭得守三年孝。可若不弄死王夫人,哪怕隻是弄殘她,怕是也沒辦法阻止這娘們坑自家的崽...思來想去,為了不給王夫人反撲的機會,還是死了吧。
雖然三年時間長了些,到底一勞永逸。而且早點下手還能絕了寶玉今科的春闈。
再一個,那娘們若真的一命嗚呼了,以二老爺的年紀和娘娘寶玉的臉麵,也不會再續弦了,頭上沒了太歲壓頂,日子可比前些年弄死這娘們省心舒服多了。
啟動早就安插在王夫人房裏的丫頭,讓她故意在王夫人經過的時候說寶玉房裏的丫頭淘氣,引的寶玉不正經讀書,這會兒還在湖邊玩什麼才子佳人雲雲的話。
那丫頭說的話,每個字都是趙姨娘精心編排好的。所以那丫頭說的每個字都仿佛成了插在王夫人心口的刀子。
字字見血。
王夫人壓根沒想到這一次的保兒訓奴會有去無還,在趙姨娘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這位直接跌進了藕香榭的那片湖裏。
一陣混亂後,人救上來了。沒死,就是一直昏迷不醒。
趙姨娘心黑呀,不但算計了王夫人,還叫楠笙背了口黑鍋。
無他,這位是直接找人扮鬼,將王夫人的死說成了冤魂索命。
至於那個冤魂...除了離奇失蹤的楠笙還能有誰呢。
於是這事一出,黛玉就更尷尬了。
黛玉在最開始的時候跟眾人去看望了兩回王夫人,受了些閑氣和白眼後,便對眾人說要留在瀟湘館裏為王夫人祈福抄經書了。
至於空間裏的楠笙,則在聽說了王夫人的事後,開始和黛玉傳紙條猜測這事的主謀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