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釧雖然憎恨王氏母子,但她卻不是她姐姐金釧那樣性子浮躁的姑娘。她還有父母要照顧,要贍養,自是投鼠忌器,不敢稍有差池,以免害了自家父母。
也因此鳳姐兒派去的人明知道玉釧手裏有王夫人的把柄,卻絲毫辦法都沒有。
如今榮國府兩房的局勢可以說是一觸即發了,玉釧手裏也許掌握著王夫人大量證據。所以光是用想的,鳳姐兒又怎能不動心呢。
可惜這是個水磨功夫,有的等了。除非叫玉釧徹底的沒了後顧之憂......
等鳳姐兒生辰那日,一如原著中那般熱鬧慶賀。而寶玉也一如原著那般不顧鳳姐兒生辰以及不管府中氣氛,帶著小廝去祭奠金釧了。
這一去,雖然沒惹出什麼事端來,卻叫鳳姐兒對寶玉最後一點親情都沒了。
她上有老,下有小,難得有體麵風光的慶一回生,你做為小叔子親表弟的不留在府裏吃酒聽戲,對著她說一句生辰長壽,竟然跑到外麵給個將自己作死的丫頭上香...你特麼眼裏還有誰?
啊,還有誰?
你既然不給麵子,那我就將你裏子都扒了。
心裏發狠的鳳姐兒這一回真沒慣著寶玉,心裏暗戳戳的準備下個黑手來解氣。而另一邊,寶玉則是在祭奠完金釧後,又思念起了襲人。
最近身體好了,興致也有了。可惜陪他盡興的人卻不在了。
話說當日王夫人帶著人去寶玉的院子給所有的丫頭都過了一手後,寶玉房裏不老實的丫頭和那一看就不像老實人的丫頭都被王夫人替換掉了。
若不是晴雯做得一手好針線,又是老太太名下的丫頭,怕是也要被打發了。
不過晴雯沒被打發走這件事,還挺叫楠笙遺憾的。
晴雯長的好,那雙手也是公認的巧。一手繡活鮮有人敵。活靈活現,精湛別致,叫楠笙每每看了都心生歡喜。
這樣的丫頭侍候一個小男孩,太大才小用了。
......
也不知道是哪裏的蝴蝶效應,這一日的賈璉偷腥這事竟然被和諧了。
楠笙本著看熱鬧的心思想要圍觀一回年度大戲,卻不想又被蝴蝶了,氣得當晚都沒吃宵夜。
而做了一回蝴蝶的薛蟠還不知道此事,隻一心不想叫夢裏的事再重演一回。
雖然他對這些親戚都沒啥好感,但賈璉偏偏在鳳姐兒生辰這日偷腥,喊打喊殺的,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也叫他這個靠著姨母表妹寄居在這裏的客人有些尷尬。
當然,除了這個明麵上的理由外,薛蟠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這件事情最好不要發生,因為它可能會影響到楠笙的某些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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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總在不經意間流走,時快時慢。
楠笙還沒賞夠秋天的楓紅,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也飄向了人間。
楠笙今年除了府裏的份例衣裙針線外,還額外多得了一份南安王府的各項補貼。這也叫楠笙更上心的給人家小郡主畫像了。
緊趕慢趕,終於在臘月裏將南安王府小郡主的畫像畫好了,楠笙也徹底的倒下去了。
這本就是慣例了,榮國府那邊都是不著急,不著慌的請太醫,然後抓藥煎藥送到楠笙嘴邊。
冬天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外麵寒冷難耐,屋裏溫暖如春。借著生病為由,不但不用出門請安,還可以一直呆在房間裏等來年的春暖花開。
不用起早淌河的去給賈母請安,並且在她那裏吃百分百不和她胃口的飯食,楠笙的生物鍾又一次混亂起來。
早上不起,晚不上睡。幾天下來,黑眼圈都出來了。看得見天給楠笙送飯的黛玉臉都氣黑了。
這什麼姐姐呀,見天的要求她不許這,不許那,怎麼到了她自家頭上,就不管不顧了呢。
其實黛玉隻比楠笙好一些,雖然她如至今日仍是適應不了京城的溫度,卻比楠笙能不出屋就不出屋的性子強多了
不但如此,楠笙不出屋的時候,穿得極隨便不說,臉上頭發都不帶打理一回的。哪怕丫頭們要打理,楠笙都不讓。
畢竟剛剛梳好的頭發一會兒再往床上躺的時候會不舒服。
裝病的日子看起來很禿廢,但實際上楠笙也已經開始準備跑路了。
她名下的下人和擺在台麵上的產業,楠笙都準備留給黛玉。而她隻需要多準備一些金銀,散碎銀子和普通粗布衣裙放在空間裏就好了。
之後如何假死偷生,有空間在手,怎麼自盡都方便。隻是一時間又拿不定主意她什麼時候走,又要以何種方式離開人間。
“姑娘不好了,出事了。”就在楠笙單方麵覺得歲月靜好的時候,石蒔提著裙擺飛快的從外麵走進來。
楠笙打了一半的哈欠就卡在那裏,眨巴眨巴眼睛,眼淚直接流了出來。
妹紙,好好說話,很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