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宋家下地的人們陸陸續續回來了,看到四個孩子一個陣營,虎視眈眈盯著地上趴著的一個人,都有點兒納悶兒。

宋老倔甕聲甕氣問道:“咋回事兒?”

張春花擠了擠眼,本來就發紅的眼眶裏,眼淚吧嗒吧嗒掉了下來,委委屈屈地說:“宋大伯,你得給我做主!你們家小青欺負我!”

宋老倔眼角一抽抽,抬眼看了一下自家紙片兒人似的閨女,又瞅了瞅足足比宋小青粗出來四五圈的張春花,“你腦殼子沒毛病吧?”邁步走開了。

宋家其他人也都各自散開該幹什麼幹什麼。

宋大嫂還指著地上編好的玉米串子問:“小青啊,這是你弄的?你可別給我添亂了,要是累病了還得給你多花錢抓藥吃!”

宋小青揉了揉額頭,大嫂說句關心人的話怎麼就這麼難聽?小寶兒這小蘿莉跟大嫂一樣一樣的!

地上被眾人忽視的張春花終於忍耐不住哇哇大哭起來,展大娘說的沒錯,姓宋的一個好東西都沒有!

她的胸,好痛!

努了好幾把力,張春花終於爬了起來,捂著臉低頭跑出了宋家。

眼睛一瞟宋小青,宋小寶嘟囔道:“都受傷了也不安生,就知道闖禍!”

宋大寶瞪了她一眼:“小寶!”

宋小寶閉緊了嘴巴,不說話了。

宋大寶扶著宋小青,“姑,進屋歇會兒吧!”

宋小青也覺得有點疲累,就聽話的點了點頭。

宋大嫂和宋二嫂去做飯,家裏其餘的人就開始剝玉米。

等到一家人坐下來準備吃飯的時候,春花娘領著張春花來了,一進門就大著嗓門嚷嚷:“宋老倔!有你們這麼欺負人的嗎?你瞅瞅我閨女!都破相了!”張春華摔倒,臉上擦破了一點油皮。

宋老倔哼了一聲,低頭吃飯,不吭聲。

宋大鐮也沒說話,宋大嫂剛一張嘴,就被笑眯眯的宋小青按住了,她抬頭衝著春花娘問:“嬸子,蔥花兒……哦,不,你閨女是在哪兒破相的?”

春花娘理直氣壯:“你們家院子裏!”

宋小青不緊不慢問道:“具體位置呢?”

春花娘瞅了張春花一眼,張春花指了指地上還沒收拾的爛掉的小馬紮。

宋小青又問:“嬸子,你閨女怎麼會在我家呢?”

這回不用春花娘去看張春花了,她自己說道:“你都忘了?我不是路過你家,過來瞧瞧你嗎?可是你一見麵就打我罵我!”

宋小青古怪地笑了一下,“蔥花兒,我問你,你進來的時候我在哪兒?我動過地方沒?”

張春花眼珠轉了轉,剛要說話。

宋小青立刻說道:“哦,對了,我原本就坐在這個小馬紮上,旁邊這不是還放著我編的玉米串子嗎?我們家人嫌醜,動都沒動過。”

張春花偷偷看了她娘一眼,低下頭去,等於默認了。

宋小青朝著張春花娘伸出手:“嬸子,你瞅瞅我,說幾句話都大喘氣兒,我有那個勁兒來打你罵你閨女不?”

春花娘一臉的尷尬,想要往老宋家其他人身上推,可是她也知道,他們跟自己都是前後腳從地裏上來的!

她張了半天嘴才說:“那你說我閨女為啥摔倒了?”

這時候宋家下地的人們陸陸續續回來了,看到四個孩子一個陣營,虎視眈眈盯著地上趴著的一個人,都有點兒納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