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聽得太多了,我並不是你們犯人。”
“恕我冒昧,請見諒。聽聞布特魯的德邦城有一個人誕生了黑暗之翼,繼承了黑天使的力量。那個人就叫墮天邪,正好與閣下同名同姓。”隱藏在溫和笑意裏,那雙精銳的眼睛鎖定著那個行為舉止無度的天邪。隻要他哪怕有一絲地異狀和破綻,就會被他察覺。
可惜他最後還是沒有察覺到任何破綻,他一說完話,天邪就接上了話頭,絲毫沒有一點猶豫和遲疑:“普天之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都有長得相似的,何況是人為的取名?更何況,身在異國他鄉,你又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不是假的?又怎麼知道那個叫墮天邪的人就不是假名?”
“哈哈哈,說得是。不管怎麼說,兩個互不相識的人能夠偶遇,也是一種緣分。如若不介意,由我做個路導遊玩一下名州,已盡地主之誼如何?”天青熱情豪爽地朗聲道,既然話都出到這個份上了,再推拒的話就顯得不識相了。隻要心思細密,從天邪方才那種淡然的反應就可以猜想出,他不是擁有黑暗之翼就一定認識擁有黑暗之翼的那個人。
因為身處他鄉,若是不想透露自己的名字。而忽然被人問起的話,腦海裏第一反應出的肯定是親友的名字。這也不無可能,再加上天邪的反應,可能性就大多了。
莎夜先是對哥哥的熱情態度不滿,但是隨即一想,才想到這裏,不由輕蔑道:“他若是擁有黑暗之翼,他若繼承了黑天使的力量,怎麼會被擒來了?他的武技還算中上吧,和布特魯那個傳聞劍技高超的人沒法比。那個人可是能以八級靈力把兩個同級巔峰期的人打得一死一逃呢。”
“名州王府廣招賢能才士早有耳聞,卻不想野心蠻大嘛,連閑雲野鶴都不放過。不過你願意當冤大頭的話,我不介意白吃白喝白住一段時間呢。”天邪神情懶淡宛若說夢話般自言自語。
正在此時,親衛來報,已經把客棧掌櫃帶來了。莎夜頓時興致滿滿,興奮而欣喜地甩開天青的手臂:“你最好一句話都不要說,看我辦案。”莎夜說罷,疾步走到城主府的座椅上,擺出一臉威嚴且胸有成竹的樣子。其實她連如何辦理這件事都沒想過,隻是在自我陶醉一番,並且擺擺樣子給哥哥看罷了。
掌櫃被帶進來,跪在地上行禮。他在拜倒的那一刻,看到天邪吊兒郎當地依靠在椅子上,正帶著邪邪笑意地看著他。掌櫃莫名其妙地看了天邪一眼,便等著接下來的對質了。
莎夜一副剛直不阿的神態,學著父親坐在堂上那威嚴浩蕩的動作一拍桌子:“張掌櫃,有人說你與殺人凶案有關,你可招認?”
“大人冤枉啊,小民在邊城經營小店二十幾年,一向兢兢業業恪守本分,怎麼可能是殺人凶手?何況小民並非靈者,即便有膽殺人,哪裏能夠躲得掉城主官兵的抓捕?小人冤枉啊,還請大人明鑒。”張掌櫃嚇得撲倒在地,又驚又怕地哆哆嗦嗦一口氣說完。
莎夜眉頭一皺,難道抓錯了?看他樣子不像是作假,這下可是要在哥哥麵前丟人現眼了。一想到這,莎夜頓時有些失措,氣惱地對著天邪道:“你說他與凶犯有關,可有證據?”
“大人,小人一直在客棧做生意,哪裏有空走開?倒是這位客人,連續多次夜出,最是可疑啊。”張掌櫃指著天邪理直氣壯道。
天邪眼睛微微眯起:“你說我連續幾個晚上都夜出,你看見了?”
“前天夜晚,我上茅廁小解,看到一個黑影跳出牆外,當時我以為見到鬼了,嚇得我到大半夜才睡著。昨晚,我肚子折騰得厲害,蹲在茅廁裏麵,卻是真真切切看到一個黑影從你的窗戶穿出去。由此可見,你定是每個晚上都會外出的。而這幾個晚上都不安生,你出去恰巧又發生了命案,這世界上哪裏來那麼多巧合?”掌櫃撲倒在地,有條不紊地說著,看不清其此刻的神情。
“恩,不錯。這世界上肯定沒有那麼多的巧合。正如我兩次夜出時,張掌櫃都恰巧在茅廁,真的很和時宜。”天邪從椅子上下來,伸展了一下四肢,然後圍著張掌櫃慢慢踱步:“這世界上大多數自作聰明的人一般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你知道你最大的錯誤是什麼嗎?就是自作聰明。”
“看你舉止大氣,不拘小節,想來是大有來頭。若是你用家族關係和某種利益和城主府打通了關係,小人就算是枉死了也不服。”張掌櫃說得大氣淩然而振振有詞,一副寧死不屈之狀。
隻把莎夜氣得恨不得下去抽他幾巴掌。這還沒定你罪呢,就大喊冤屈,這不是讓我辱沒了名州王府的名聲?狠狠瞪了天邪一眼:“你不是說你有證據?快點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