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可不知道?”鬼師螓首微搖,道:“有人說他叫辰十歡,也有人說他叫望珠簾,更有人說他叫邊月胡柳。”
“陳十歡?王豬連?”楊小三驚奇了,這名字怎麼聽都不像是高人的啊。
鬼師無語:“是時辰的辰,辰十歡!”
“辰十歡?不是吧?有人叫這名字?那不是有名的青樓小調嗎?”楊小三大愕,他雖然沒喝過花酒,卻也沒少聽街頭巷尾的那些莽客葷俠們哼那調調。它還有兩個別名,叫承十歡,跟辰時歡,大意也就是說風塵女子的那些事兒。甚至配詞更多,版本不一,含蓄的,露骨的,沒下限的,數不勝數。而連他這個穿越人士都能不經意曉得的東西,可想而知流傳有多廣泛。
“一說到這些你就懂了。”鬼師失笑,道:“這就叫留曲不留名。”
“原來是這樣。”楊小三猥瑣一笑,道:“嘿嘿,我是男人,必須得懂。不過他知音挺多嘛,何必玩深沉鬧隱居啊。”
“隻知其聲,不知其韻,可不算不得知音。”鬼師雖然不懂樂理,卻多少能猜到些這種人的想法的。
“那這還真是一個悲傷故事。”說道小曲,楊小三的興致就上來了,捏著鬼師尖尖的下巴,照著印象中的樣子不倫不類的唱了起來:“姐姐小手鮮,嫩像白蔥尖,我把姐牽來,摟在懷中間,親親小嘴兒,摸摸大腿邊,細的像桃梨,軟的像毛棉……”
女王大人美目一橫,任著他胡鬧。算作是今天的獎勵。
不多時,葉青出言提醒道:“聖主,前麵又有人。”
楊小三掃了下小地圖,還是跟之前一樣的選擇:“咱們繞過去。”
……
時入深秋,滿園的綠色開始漸褪。天空不時會陰沉幾下,這要再下場雨,氣候就會徹底轉冷下來,這最後的一點綠色怕也會隨之消隱。
往常,一到這個季節慕雲秋多是傷感的,秋日離別多。不僅是因為書中大抵如此,更因為四處的景象也是無邊蕭索,讓人胸中濁氣沉沉,悶悶難語。不過此時,她卻沒有多少掛慮,依坐小亭邊。不時往池塘內灑下許些飼餌,嘴角泛著傻傻的笑意,看那滿池的魚兒爭皺池水。
顯然,她心裏想著的,盡是些開心的事。
一旁,千絕端著飼餌盤,每當她伸手時。便主動遞上,全然一副丫鬟的樣子。水柔也一樣,靜靜的侯在一邊等待差遣。
其實平日裏這些不需要她們做的,畢竟也是紋士,即便是丫鬟,也與一般的下人有所區別。隻是最近府上總是有人鬧失蹤,這讓她們心裏提起了醒,於是便逐步不離的伺候著。
不多時,沙魅與影白一同從遠處走來,也不停候。直接稟告道:“聖母,又有兩個人失蹤了。”
從思慮中脫離,慕雲秋蹙眉道:“還是查不到?”
“屬下無能。”影白慚愧低頭。
慕雲秋問道:“我父親怎麼說?”
“主父大人說可能並非紋士所為。”沙魅回道。
慕雲秋又問:“你們還是以為這事是針對我的?”
“聖母息怒,屬下並非胡亂猜測。”沙魅眼睛盯著地麵,小心道:“如果不是針對您。隻是生意上的矛盾,即使發生,我們也能輕易解決。但如果是,那對方敢不顧聖主身份大動幹戈,說明所圖不小,我們不得不小心行事。”
“我沒有生氣,隻是奇怪誰會想到對我下手。”說是這般說,可慕雲秋心裏還是不好受的,這些下人中有些都是看著她長大的,多少都有感情。對方如此肆無忌憚,她已經開始恨上了。
沙魅請願道:“聖母,我們還是稟告聖主吧。”
“不能什麼事都等他來解決。”慕雲秋搖搖頭,當即否決了。雖然楊小三夜裏風流快活,但白天做些什麼她都看在眼裏,作為他的女人,如果真的隻會陪他上床跟製造麻煩,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沙魅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在她看來,這種事隻要聖主出馬,瞬間就能解決,又何必這麼麻煩。雖然他人是荒唐了點,但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聖母,屬下還懷疑……”影白欲言又止。
慕雲秋道:“有什麼就說吧。”
“是。”影白罩下隔音結界,道:“對方反複捉捕那些下人,可能是想打聽聖主的秘密。”
慕雲秋眼睛大睜,心驚肉跳。楊小三雖然沒有跟她細說,但一直呆在他身邊,光是眼睛看就能知道很多東西。如果對方真是衝著這些來的,那單靠她們是絕對抵不住的。
“是因為他們失蹤的時機?”
“是的聖母。”影白也沒去說那些聖母英明的虛話,直言道:“之前沒有任何蹊蹺,但今次拍賣會一結束卻出了紕漏,屬下怎麼想也覺得不該如此巧合。”
“你們當時遺漏什麼了嗎?”慕雲秋問向沙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