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約了,不過撒時候上架還不知道呢,我碼的又慢,又沒存稿,估計上架也是撲街。神仙保佑,讀者大大們保佑,來點收藏吧。)
慕雲秋將對父親解釋的那套說辭對陳洛英複述一遍,這是楊小三之前交代的,對任何人的解釋都一樣,隱瞞掉與神核有關的所有部分,含糊掉儀式的過程,最後是獲得聖母身份,得到了聖女們的忠誠追隨。
以陳洛英的聰慧自然不信這套說辭,卻也不深究,連楊小三那些詭秘非常的事她都能忍住不問,何況這些:“你要有心理準備,神教的人都是瘋子,早些安排好後路,以免抱憾終身。”
慕雲秋微微一愣,將子落下,道:“謝謝少軍大人提醒。”
“你將來也算是個能人,有沒有興趣加入護國府?”陳洛英頭也不抬,幾乎是在對方落子的瞬間跟著下定,似乎是早有決斷,又似乎什麼也不想。
“有什麼義務嗎?”相較而言,慕雲秋要從容許多,或則說是淑女許多,不緊不慢的撚子,拂袖,再輕輕敲落。
“北冥山上沒有義務,有的隻是追求。有所追求,便要有所付出,如此,才會有所謂的義務。”陳洛英依然是那般逐步緊跟,似乎是不想讓人喘息,又似乎不給自己喘息的機會。
慕雲秋依舊不緊不慢:“將軍說的太過理想了。”
“嗬嗬。”陳洛英笑笑,道:“當然,人在局中,身不由己,或許有一天現實會逼著你所有追求呢。”
慕雲秋不置口否,歎道:“人是戲中子,戲非人中律。”
陳洛英纖手微頓,還道:“曲曲複來唱,段段未相離。”
慕雲秋眨了眨眼,續道:“一彈昨夜淚,二演三更喜。”
陳洛英停下棋子,詠道:“愁亦有愁憂,歡亦無歡散。”
“夢裏招來聽音客。”慕雲秋笑著。
“你笑我癡舞還情。”陳洛英接著。
“不問醉,碧海潮聲落。”
“人生應在,道盡九尺瓏台。”
慕雲秋詫異道:“陳將軍知道?”
陳洛英點頭笑道:“這是你十五歲在鳳儀山駁斥劍公子歐陽道華的問醉詞,少有人不知。”
“都是些年少無知的輕狂話。”慕雲秋苦笑。
“許多人都記得當時的那句驚豔,人若無情,這問天,不要也罷!”陳洛英滿是讚賞:“到底無情是道,還是有情是道,即使能問道也未必能明白。大將軍曾遺憾過你不是紋士呢,如今也好,等若是完滿了一樁憾事。”
“我這是人道,非紋士之道。”慕雲秋搖頭:“況且我也不是紋士。”
“修為再高,依然脫不開一個人字。”陳洛英不以為然:“我可不是迂腐的衛道者,認為隻有紋士才可成道。”
慕雲秋掩嘴,接著落下一子:“成神後不就可以不用做人了嗎?”
陳洛英跟著繼續下:“那你是想做神還是想做人?”
“當然是想做神。”
“你倒是有意思。”陳洛英愕然,莞爾一笑。
“成了神,世界又不一樣了吧。可惜,那太難,所以還是做人的好。”
“是啊,神若有情,人便會無情。”陳洛英神色一暗,大將軍的影子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慕雲秋含蓄一笑,又一子落下:“將軍你輸了。”
“嗬嗬,再來。”陳洛英手一扶,黑白二色猶自回到棋缽之內,接著她撚上一子,再開一局。
左右無事,慕雲秋挽袖相陪:“將軍有心事?”
陳洛英笑笑:“我時時刻刻都有心事,你指的是哪個?”
“我覺得你今天的心事應該與往常的不同。”慕雲秋有撒說撒,並不忌諱。
“你覺得我該是如何作想?”陳洛英也無所謂,她本就是來尋人聊天的。
“我覺得你應該是厭倦了當這個將軍。”
陳洛英既不否認,也不承認,隻顧下棋。
慕雲秋繼續道:“其實我們差不多吧,我出生或許沒有您顯赫,但也衣食無憂,要什麼有什麼,久而久之便厭倦了大院子裏的生活,隻是你比我多出很多厚重的責任。”
“嗬嗬。”陳洛英莫名的笑著。
“我母親走的早,我也懂事的早,很小就開始替爹爹分憂,爹爹開始什麼都肯教我,可後來他忽然又說女孩子家家的,不應該擔負責任,便不再讓我碰家裏的任何大事。我為此還和他大吵大鬧過,一直到現在,我才漸漸明白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慕雲秋自顧自的說著
陳洛英沉默以對。
“人生來寂寞,後死於寂寞,可中間的過程,我們不能寂寞。將軍雖然現在是孤單的,但將來定會找到那個讓你覺得不孤單的人。”慕雲秋像是指點迷津,又像是說著自己。
“哈哈,”陳洛英爽然一笑:“兒女情長可與我沒有關係。”
“這是一種經曆,將軍隻是沒遇到罷了,或許以後你也會那般覺得。”慕雲秋隻是闡述,並未打算說服:“作為一個女人,缺少了感情,她就是不完整的。天道便是如此,否則世上又何需兩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