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往日裏見人就咋呼一聲“來人止步”的守門人,今兒個卻腰身挺的筆直,右手橫掌置於心口處,畢恭畢敬的大聲喝禮:“恭迎將軍!”
這幾人心裏也納悶了,平日裏這些大神想要見誰,都是差人傳話,今日卻是登門下訪,難不成出大事了?
北冥山的人被世人稱作上人,而護國府的則統稱為將軍,但此將軍非彼將軍,稱呼雖然相同,地位,卻是一個天,一個地,不可相提並論。
“帶我去找個能說話的。”楊小三也不客氣,很有些頤指氣使的味道。
“是。”被指使的人一臉興奮,引手道:“將軍請!”
鬼師傳音笑道:“有模有樣啊,以後就得用這種態度,不然別人不會把你當回事。”
楊小三有些納悶,回傳道:“我怎麼感覺你是在把我往壞處教啊?裝逼不好,要招雷劈的。”
“這可不叫學壞,這是上位者應有的氣勢,你還不算合格呢,要更傲慢些。”鬼師循循善誘。
“毛線,真正的上位者應該是陳洛英陳大女神那樣,不怒自威,以德服人,不是靠傲慢就能震懾得了人的。”楊小三隻是有時跳脫一點,卻不是傻子。
鬼師毫不客氣的打擊道:“沒錯,可你不是那塊料。”
楊小三那個氣啊,惱羞成怒的瞪她眼,狠狠道:“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不一會,幾人被帶到正法殿。殿內有一人高坐正位,下首則是一夥人正在稟報事情。
楊小三一踏入殿內,所有人都望了過來,俱是一愣。不同的是,位於正首位那人是驚詫來人的身份,其他人則是錯愕他們眼中看到的事實。
那些未瞧見楊小三胸口紋圖已然變更的人,死死盯著寒夜,這女娃,剛剛就被擊斃在眾人之間,可轉眼,她又活蹦亂跳的出現在眾人眼前,難道她並沒有死?可就算重傷,然後用傳送紋章逃走,也不可能這麼快就痊愈吧?況且,所有人都看到,這女娃整個背部骨碎肉爛,怎麼可能不死?
而那些看到紋章的人,更是臉色灰白一片,大禍啊,捅破天的大禍!他們剛剛竟然向護國府的人出手了,且還是在別人的一畝三分地上犯的事,死罪啊!
這就跟在皇宮裏明目張膽的刺殺皇子一個性質,是廁所裏打燈籠,找死!
“好膽!正要找你呢,你倒自己送上門來了,我看你這次……”中年人滿臉殺氣,他雖然驚訝寒夜的死而複生,卻並未怎麼上心,大不了再殺一次,他們還能再逃不成?隻是他話才說到一半,便覷見了對方胸口那團大變摸樣的紋圖,頓時間如遭雷噬。
楊小三運起紋力,將紋圖化為紋章,舉在手上晃了晃,冷笑道:“不然這次你要怎樣?是不是還想殺我?是不是要讓我插翅難飛?”
噗通,那些跟在中年人身邊的人,瞬間跪了一地,能修到他們這等境界,就沒有幾個是蠢貨。不是他們沒骨氣,而是這事犯的太大,要還負偶頑抗,詭言狡辯,隻會罪上加罪。
“請將軍恕罪,我等適才不知將軍身份,並非有意冒犯。”“請將軍明鑒,我等隻是奉命行事,並不知情,還望將軍開恩。”
雖然有些混亂,但言語用詞還是極為清晰的,可見這夥人個個素質不低。
“開恩?恕罪?要不是勞資見機快,早死在你們手裏了!我開你妹的恩。”想起剛才的憋屈,楊小三剛下的火氣再次蹭蹭往外冒,抓起旁邊的椅子,徑直砸了過去!
砰!
木屑紛飛,沒有一人敢躲,就眼睜睜的看著椅子飛來,哼都不帶哼上一聲,全部匍匐在地。不過也無需躲,楊小三修為放在那兒,就是硬挨他一記紋技也不見得會死人,何況這種發泄式的舉動。
中年人臉色陰晴不定,愣在場中,冷汗直冒。到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查了半天也查不到楊小三住哪,原來他是住在護國府的區域,他們的手根本夠不著。可現在,無論他怎麼後悔都晚了,如果隻是抓人,那還有的回旋,可都已經出手殺人了,不管什麼理由,都是不可饒恕的。
“混帳東西,你還想對將軍出手不成。”卻在這時,鬼師突然抬手指著中年人嬌喝。
這一下,眾人臉色又是一變,堂上高坐著一直不說話的那人,再也顧不得詫異,猛然閃身,擋在楊小三身前,喝道:“衛池,你眼瞎了,心也瞎了不成?”
鬼師這一喝,非常巧妙,一是為了保證楊小三的安全,二是往那中年人身上潑髒水,不管他有沒有那個狗急跳牆的心思,往死裏整準沒錯。
中年人衛池雙腳發軟,但他不能跪,他一跪就等若是認罪,他是領頭的,與這些蝦兵小將不同。他們跪一跪,還能坦白從寬,他若一跪,那就真是牢底坐穿了!不,牢都沒得坐,直接梟首。眼看著大火即將沿著屁股燒上脊梁骨,衛池連忙傳音堂主求救:“堂主大人,這次你一定要救我啊,你不救我,我就沒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