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淩天痕醒來之時,已經是三天之後。
完全清醒了,淩天痕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除了頸部還有些酸疼之外,其餘的部位都是完好無損。
忽然想到了摧心蠱,他趕緊扒開自己胸口的衣裳,發現心口下麵一切都是正常之後,才稍稍安下心,看來這裏的確是譚門,自己的摧心蠱都解開了,譚兄的傷自然也不會有礙。
心裏這般想著,淩天痕總算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巨石。
想寬敞了之後,他才開始仔細觀察起周圍的環境來。他此時就像是一隻困在鳥籠的鳥,四周都是手臂粗細的精鋼柵欄豎立著,將他與外麵的石室隔離開來。
精鋼柵欄連接著這間石室的頂部和底部,讓淩天痕沒有一點可以逃跑的縫隙。
他試著走到這籠子的邊緣,發現精鋼柵欄還隻是小意思,那柵欄之上竟還有磅礴的真氣在流淌,一不小心,還會被那真氣擊中。
“看來這家主下了不少功夫啊,普天之下這真氣外放怕也隻有譚門才能實現吧。”淩天痕自嘲地笑了笑,苦澀的滋味鑽進心裏。
還好,雨花劍還在身旁。
定下心來,淩天痕強行壓住自己心裏的衝動,盤坐下來,吐納呼吸,盡量把自己的狀態提升到巔峰。因為,他想用一招衝破這囚仙籠。
仿佛是感受到了淩天痕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那附著在精鋼柵欄之上的真氣流動的速度也加快了許多,而且還偶爾發出紫色的光芒,奇異非常。
淩天痕靜靜盤坐著,不知情的還以為他在靜修。心裏不斷默念著葉清瑜告訴他的雨花劍訣,劍意在心中積聚,殺氣在周身沸騰。
足足耗費了三個時辰,淩天痕才緩緩睜開眼睛,吐出一口濁氣,露出了罕見的笑容。因為他發現,這次的調息竟然讓他自己對武學的理解更加深入了。
廢話不多說,麵對著這全精鋼打造的囚仙籠,淩天痕居然有些躍躍欲試的衝勁。
他傲,所以他不允許任何東西囚禁他;他傲,所以他會盡一切努力開拓出自己的路。
凜然戰意升騰,淩天痕平視著舉平的雨花劍,慢慢地把劍體從劍鞘中拔出,那“滴滴答答”的雨水聲此時更是聽得真真切切。
那劍也仿佛有了靈氣,絲絲真氣圍繞著神劍劍體,讓那份殺氣更顯凝實。
又見混元一劍紅。
雨花劍劍尖上一點紅芒乍現,紅芒之中射出一道紅色光線,直接射在正前方的精鋼柵欄之上,頓時周圍的流動真氣都聚集過來,形成了一道光鏡。
紅色光線打在光鏡上,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見一圈圈漣漪散開,就像是波浪一般。
可是,出乎淩天痕預料的是,這囚仙籠竟然可以硬抗下融合了雨花劍訣的混元一劍紅!
這目前為止的最強殺招居然連譚門的一個普通囚籠都轟不破,淩天痕不禁有些神傷。
“不可能!”骨子裏的傲氣被激發,右手維持著混元一劍紅的招式,與光鏡不斷消磨。而左手迅速凝劍,然後毫不猶豫,單手催發出“合劍”。
什麼時候起,淩天痕竟然已經可以一心二用,兩隻手同時催發兩個不同的劍招,這恐怕就是剛剛的調息所帶來的好處吧。
不去多想,合劍的威能再一次撞在光鏡之上。瞬息之間,整間石室劇烈的搖晃起來。
等到穩下身形,麵前的情形更是讓淩天痕目瞪口呆。
混元一劍紅和合劍兩道威勢互相加成,竟也隻是堪堪與那感覺平分秋色。雖然威能大得可以搖動這整間石室,卻依然破不了小小的一個囚籠。
“不要掙紮了,九個月很快就會過去的。”淩天痕這時才發現,譚門家主早已站在囚仙籠之外。
“譚兄怎麼樣?”淩天痕努力維持著招式,妄想將那道光鏡消磨殆盡。
“難道你就不覺得是他出賣了你?”
“以瀕臨死亡為代價?那我淩某倒也是值了。”額上大汗淋漓。
“他的傷勢已經差不多了,隻是還需要休息,暫時還沒醒來。”家主淡淡地說,可是態度並不是想象之中那般惡劣。
“你到底要幹什麼?”淩天痕努力地拖延時間。
“幹什麼?我也不知道。”家主一副無辜的樣子,全然沒有和譚雲之說話時的那種威嚴。
“我要走,誰也攔不住。”淩天痕突然冷冷地說了一句話,就連家主也被他那冰涼的語氣給嚇到了。
“是嗎?”甩了甩頭,家主心裏自嘲一聲,自己竟然被這麼一個毛頭小子恐嚇了,真是世道在變。
“是的!”淩天痕大吼道,手上更加用力,口訣念誦更加急切。
可家主竟怔住了,因為從剛剛淩天痕的怒吼聲中,他分明聽到了兩個不同的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