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緊雨花劍,從淩天痕掌心中溢出一絲絲內力,最後內力成絲結股,緩緩地從他手掌沿著雨花劍體往下延伸。
青綠色的光芒在擂台上猶為顯眼,他周圍的風暴也越來越劇烈。內力順著雨花劍鋪下,一層接著一層,嚴嚴實實地覆蓋住了劍體。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把大的雨花劍形套著一柄雨花劍。
光芒閃耀,青綠色完美地把他瞳孔正中的點點紅芒遮掩下去。
風暴時時在他周圍炸裂,炸出的風旋不住地圍繞雨花劍體和淩天痕旋轉。
淩天痕自己也有些詫異,似乎這是十幾年來,自己第一次把《逍遙七劍》運用得如此有威勢。
劍勢已起,他緩緩抬頭,默默地看著歿影,像是在等待對方催發招數一樣。
隻看見歿影的身體中騰騰地冒出一團團黑氣,那黑氣溢出身體之後也不飄遠,就主動停滯在歿影的身體表麵,乍一看,像是融進了他的黑色長袍之中。
不過黑氣在歿影身體表麵緩緩蠕動,倒讓人看了有些惡心。
最後,黑氣將他整個包裹了起來。墨水一樣的濃霧包圍,讓歿影看著就像一個黑色泥人,沒有清晰的臉型,沒有清晰的輪廓。
“蝕骨荒天手!”
從黑霧之中響起一聲低喝,喝聲穿透層層黑氣,幽幽地回蕩在天空之下。
頓時,像是在響應這一聲厲喝的號召,圍繞在歿影周圍的黑氣加速蠕動,最外麵的一層竟還脫離了他的身體,張牙舞爪地彙入空氣之中。
不多時,歿影的這半邊天空已經呈現了一片墨黑色。迷迷茫茫的黑氣遮擋住了大部分陽光,讓人看不清歿影的身形。
“怎麼可能?”石台之上幾個掌門同時低聲喃喃道。
“怎麼了,師傅?”隔得近的一些幫派弟子連忙問道。
“這歿影的氣勢比之前暴漲了足足五倍之多,這番修為,就是連在場的一些掌門都是不敢小覷啊!”這些掌門顯然已經無法淡定了。
“難怪在這道氣勢壓迫下我感覺無力抵抗。”一些弟子紛紛點頭,不經意間又多看了台上的歿影幾眼。
“這還隻是為師替你們擋下一半氣勢的結果,若是你們,在他的正麵氣勢下,怕是連出招的機會都沒有。”掌門也不怕打擊自己的弟子,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石台上所有人都皺眉觀看著二人的表演,心中都在默默感慨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該死!”上官飛雪罵道。
“怎麼了?”聽到這聲怒罵,葉清瑜趕緊問道。
“歿影氣勢攀升,就是我也不敢與其硬拚,淩天痕這下怕是凶多吉少啊!”
“啊!不會吧,大會不是規定點到即止嗎?”葉清瑜雖然也感受到了歿影那壓淩天痕不止一頭的氣勢,但她還是不願承認。
“點到即止?嗬嗬,這一下點到,怕就不是比試休止,而是性命休矣!”上官飛雪冷笑,似是對這大會極為不滿。
“前輩能否救救他?”葉清瑜帶著一絲哭腔。
“我一出手就不合規矩了,況且呂坤飛在一旁虎視眈眈,他也不好對付。”雖是這樣說,但他還是放下了懷抱的玄鐵劍,做好隨時出手的準備,“不過,既然人是我找來的,我自然會拚命護他周全。”
聽到這話,葉清瑜才稍微鬆了一口氣:“多謝前輩。”
四處望望,葉清瑜還是沒有看見譚雲之的身影,不禁有些擔心起來。這下又不在了一個戰鬥力,自己這方的勝算恐怕更小了。
強大的氣勢再度把圍在四周的觀眾給生生逼退了兩丈,黑白兩色的天空彰顯出兩人各自的半壁江山。
但眾人都可以看出,那些黑氣不斷地在往淩天痕周身侵蝕,隱隱有侵占過去的趨勢。
木台上響起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用來架築木台的木板不堪重荷,接連斷裂,甚至直接爆炸成灰。木灰摻雜到歿影的黑氣之中,讓那黑氣更盛。
主位上的了凡也是坐直身體,右手緊握權杖,眉頭緊鎖,時刻準備出手救下他認為已經必敗的淩天痕。
“呲呲。”淩天痕不再等待,砍出一劍,劍氣衝進散布在歿影周身的黑氣之中,發出一連串金屬摩擦的聲音。
這些黑氣竟是一顆顆細碎的金屬粒!
“禦劍!”
雨花劍脫手,頓時宛有傾盆大雨狂泄而下,就像是豆大的雨珠擊打在平靜的湖泊上,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
淩天痕以手勢禦劍,雨花劍猶如有靈氣一般,在淩天痕的手勢指揮下極速旋轉起來,眨眼間就插進那滿天的黑氣。
“呲呲呲呲。”青光劍影所到之處,都冒起閃亮的火花,一閃即滅,轉而又在前方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