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嘰嘰咕咕大叔那快活的吃相,半信半疑的齊天天就在常樂樂的裙擺上捉了一隻白螞蟻丟進嘴裏,一咬,果然是好吃。白螞蟻竟然有一股洋槐花蜜的清香。“好吃!好吃!”齊天天咂了咂舌頭,大叫。“天天,樂樂,這附近一定有個大蟻山,我們找找看。”
嘰嘰咕咕大叔平端著雙筒獵槍,很警惕地貓著腰,搜索著朝前走去。
很快就看見了一個大蟻山,有差不多三米高,一群群的白螞蟻很忙碌地從蟻山那蜂窩似的蟻洞中進進出出。“哇,這麼高的大蟻山,恐怕住有幾十萬隻螞蟻吧?”
緊跟在嘰嘰咕咕大叔身後的齊天天十分吃驚地說。“哼,我看不止幾萬隻,起碼有十幾萬隻?!”常樂樂興奮得鼻尖冒出水汗珠,貓著腰開始察看蟻山的白蟻,“真不知道胖乎乎的蟻後住在哪一層。”
“天天,樂樂,你們都猜得不對,三米高的蟻山,起碼住有幾百萬隻白螞蟻。”嘰嘰咕咕大叔說,“在喀拉哈裏大羚羊國家公園裏,有一座15米高的大蟻山,裏麵住的螞蟻有一億隻呢。”
嘰嘰咕咕大叔話音剛落,一隻奇怪的動物就突然出現在了蟻山的山腳下。
這是一隻四足動物,長著長長的唇,小小的嘴巴,可伸長的舌頭。直直的耳朵,短短的四肢和長而尖的尾巴。灰色透紅的長毛覆蓋著它的身體,短胖的腿上武裝著巨大而有鋒利指甲的腳爪。“哈,一隻美味的肉罐頭”
嘰嘰咕咕大叔大叫一聲,趁這怪獸一愣神的工夫,閃電般地拿雙筒獵槍的槍托朝這隻奇怪動物的唇部閃狠地一擊,這隻怪獸便死去了。“嘰嘰咕咕大叔,這頭怪模怪樣的家夥是什麼動物呀?”
胖妞常樂樂好奇地問道.
“這是一隻土豚,大食蟻獸的一種,布爾人又稱它們為‘地豬’。”嘰嘰咕咕大叔單手拎起這隻大食蟻獸,瞞了瞄,一甩,將它搭在了一棵紫洋槐樹的樹叉上,“這種食蟻獸能毀掉成群的螞蟻和野蜂。它往往將那可伸長的粘糊糊的舌頭伸進蟻洞或蜂巢,把那些螞蟻或野蜂像沾黃油麵包碎似的全釣出來。這種大食蟻獸可以糊上青泥,架在火上烤,烤熟了,肉味十分鮮美。不過,這樣一隻小獸僅夠咱們嚐嚐鮮。所以,咱們還是要去打獵一些野鵝,以便做成‘比爾通’肉條。”
“嘰嘰咕咕大叔,會不會有豹子上樹吃掉我們的戰利品呀?”
齊天天不無擔心地說。“天天,放心吧,大食蟻獸的肉稍微有點浸透著甲酸,豹子一嗅到味,會躲得遠遠的。”嘰嘰咕咕大叔又平端著雙筒獵槍,再次貓著腰,擺了擺頭,“走,天天,樂樂,目的地——沼澤的蘆葦蕩,去打野鵝。”
嘰嘰咕咕大叔率領著齊天天和常樂樂小心翼翼地走了一百多米,就進入了沼澤地。
嘰嘰咕咕大叔輕輕地撥開蘆葦探路前行,就看見了兩隻蛇頸鶴在水中。“天天,樂樂,這兩隻大鶴太老了,不會是可口的美味了。”嘰嘰咕咕大叔一手平端著雙筒獵槍,另一隻手輕輕地做了一個手勢,“我發現了對岸的蘆葦叢中有一大群野鵝。憑經驗,我感覺這些野鵝隻有一歲大,嫩鵝肉更味美,也更容易射中。”
三個人小心翼翼地走了一陣,齊天天和常樂樂的臉上和手上被蘆葦刮了許多血痕。
齊天天顯得很興奮,倒不覺得痛。
常樂樂卻有些受不了,開始嘟嘟嚷嚷了。“還有多遠哪?怎麼還看不見野鵝呀?哎喲,痛死我啦。這些蘆葦怎麼像刀子似的。”
常樂樂落在後麵,一邊撥蘆葦,一邊嘀嘀咕咕。“笨小豬,你煩不煩哪。”齊天天聽得有些不耐煩了,他瞪了常樂樂一眼,說,“再吵,就把你一個人留在蘆葦叢中,讓大鱷魚吃了你。”
“噓——!”嘰嘰咕咕大叔在嘴邊樹起了一根指頭,然後悄聲說,“那群野鵝就在前麵。”
透過蘆葦叢,果真看見了一大群野鵝在白亮亮的水泊中嬉戲。野鵝的羽毛是灰褐色的,並且有黑色的斑點。大鵝小鵝大約有一百多隻,親親熱熱地遊來遊去,顯得十分和睦。“嘰嘰咕咕大叔,能不能不打野鵝?”
常樂樂突然悄聲地說。“怎麼,樂樂,心軟啦?!”嘰嘰咕咕大叔笑了笑,悄聲說,“不打野鵝,我們就要餓肚子。況且,這是在非洲。非洲可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比如說,角馬啦,羚羊啦,還有斑馬,獅子要吃,豹子要吃,鬣狗也要吃:渡河遷徙吧,還有鱷魚在水裏等著呢。甚至樹上的小鳥,有翅膀,會飛,可是也一樣會成為蟒蛇的美餐。所以,我們沒必要去可憐這些呆頭呆腦的野鵝。這些胖乎乎的呆鵝,狐狸會吃,野狗會吃,土狼會吃,有時候鷹也會抓上一隻去喂小鷹。你們快看,現在就有一隻豺狗鬼鬼祟祟地在接近野鵝……”
那是一隻銀背豺,借著蘆葦叢的隱蔽,鬼頭鬼腦地走走停停,小心翼翼地貼著沼澤潛行,越來越近了。
可是野鵝群根本沒有發現。那隻放哨的哨鵝擅離職守,去和一隻母鵝嬉戲了。
銀背豺在潛行至距野鵝群僅有七、八米的地方,瞅準了一隻胖胖的,正埋頭吃水裏的小魚小蝦的大野鵝,按了按腳瓜,猛地撲了過去,一口就咬住了驚慌失措的大野鵝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