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琪的臉『色』變的紅潤,一種玄妙的變化在她身上發生著。
這一刻仿佛是永遠,也仿佛是瞬間,天上的陰靈終於消失殆盡,而楊鵬所凝結的法身也消散成點點流光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
他睜開了眼,逐日劍光芒大漲,照亮了這個陰冷的深淵。
“噫”。
她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呼喚,慢慢地醒了過來,睜開眼睛。
千百年間,曾有一個古老相傳的問題:你若是長久沉眠方才醒來的時候,第一個想見到的人,會是誰?
誰也不知道陸雪琪是否曾聽過這個看似無聊的問題,而此刻,映在她眼眸之中的,是在幽幽金黃光芒之中,楊鵬關心而欣喜的眼神。
那一刻他的麵容莊嚴肅穆,剛毅,輪廓分明,卻又是那麼的溫暖,在無聲的黑暗中唯一的溫柔。
楊鵬喜形於『色』,道:“雪琪師姐,你醒啦!”
陸雪琪沒有立刻回答,看起來像是呆了一下,不過很快恢複了正常,臉『色』也從最初的『迷』惘,回複到有些冷漠的冰霜。但她看了看自己和四周,卻又忍不住再一次的動容。
“我身上的傷怎麼完全好了,而且我的法力也恢複了些,為什麼就連我一直都未能突破的道行瓶頸也直接過去了?”
她連續問了三個問題,顯得很是激動,楊鵬從未見過這個外表冷若冰霜的女子會像今天這樣有如此的表情,而她這樣的表情看在眼裏卻又多了幾分人情味,多了幾分染上幾分凡塵間的煙火氣。
很美,很美,一時間楊鵬看的呆了,忘了回答。
陸雪琪臉上微紅,在金黃『色』的光芒映襯下,那抹紅暈很是豔麗。
楊鵬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尷尬道:“這個事情一時半會解釋不清,不過既然這是好事,那就隻能說明我們大難不死還因禍得福,我身上的傷也好了,道行還提升了一層。不過依我們現在的法力估計是飛不上去了,而且我們不知道現在在哪裏。”
陸雪琪微愣,不過很快恢複了平靜,爾傾低著頭沉『吟』道:“上次比試的事情真是對不起。”
楊鵬搖了搖頭,真誠道:“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吧,更何況比試而已不盡力而為於修道無益,我從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們還是快些離開這裏吧,這裏太冷了,要不是那時候我趁著清醒移到了這個地方,說不定我們那時候已經泡在水裏要不冷死要麼淹死了。”
陸雪琪看著前方的灣水邊,若有所思,忽然低聲道:“謝謝。”
楊鵬呆了一下,連忙搖手道:“沒關係,沒關。。。。。。”
忽然,他們兩人都愣住了。
兩個人的中間,兩個人的手間,直到此刻,依然緊緊相握。
仿佛是血肉相連,仿佛如此已是多年,竟沒有了絲毫感覺,竟似乎本就該如此,竟像是二人都忘了一般!
陸雪琪緩緩抽回了手,楊鵬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手間似乎還殘留著她略帶冰涼的溫度。
兩人頓時都沒有說話,楊鵬率先站了起來,活動了下手腳與陸雪琪招呼了一聲,走在了前麵尋找著是否有出去的路。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這一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這個方向卻似沒有邊際一般。
過了許久,兩人依然走在空曠的空地之上,這死靈淵除了大的出奇之外,竟似乎沒有一點生靈的跡象。
一藍一黃,兩道光芒在黑暗中慢慢的向前,而她的手再一次的與他牽在了一起,那麼緊似乎生怕下一刻就會失去,被人搶走或者遺失在某個角落。
兩人的手緊緊的捏在一起五指相扣,而她再一次的笑了,那仙女般麵容與他平靜對視,那雙美麗的眸子裏,蘊含著多麼大的勇氣。
也不知走了多久,似乎隻要牽著你我的手,那麼我們彼此就不會再『迷』失,黑暗而無盡的深淵裏,有淡淡的溫情在醞釀著,這一刻他們似乎心意相同的,都在彼此身上。
忽地,在前方,在不遠處,在那漆黑一片的一個洞中,有兩雙巨大而恐怖的血紅『色』的眼睛,一閃一閃,正虎視眈眈的望著這一對男女,低沉的嘶吼在這個無盡的黑暗中響了起來!
下一刻,沒有任何的猶豫,天琊與逐日兩柄神劍散發的光圈消散了,幾聲呼嘯過後,沉悶地撞擊聲在洞中響起,片刻間,一聲尖銳刺耳的長吼,驟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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