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兒叫齊念程。
但程煙自生了念程以後身體卻一年不如一年。
程煙覺得或許是那幾年一直精神帶給自己的後病,而她雖然後來一直很努力很努力想要讓自己的病好,卻一直看不見好轉。
而產後的抑鬱更是在沒人陪伴時,程煙便一個人能坐著呆一天。
念程很愛哭,齊燃也怕程煙一個人做些其他事,就讓謝姒也呆在家裏,還找了個月嫂看孩子。
隻是後來他實在不放心,所以暫停了夜半的一切事務回家照顧程煙。
程煙很多時候都是一個模樣。
但看書的時候是安靜的,和他說話是淺笑的,看向念程的時候是溫柔的。別的,都是怔愣得與世界慢了一刻鍾似的。
一件明明是半小時前的事,她半小時後才拉著他問是不是,詢問著由來。鍋裏還炸著魚的熱油,她目不轉睛地將手要伸進去。逗著念程玩,念著念著目光就出神了。
問她在想什麼。
她搖頭,卻什麼話都不想說。
他知道,她病得很嚴重。
可是她不願意吃藥,她吃藥會嘔吐,吃了頭會很暈難受,胃裏也是翻江倒海。
齊燃不敢在家放銳利的東西,針都不可以。
程煙會拿,會刺自己,卻不喊疼。
夜裏。
她有時候不會說話,有時候,在他懷裏睡著睡著就開始哭了,他安撫著讓她情緒好一些,程煙哭著哭著就慢慢睡著了。
她清醒的時候說。
“阿燃,我還沒有三十歲,好想出去走一走。”
他答應說了句好。
將念程寄住在了秦澤家裏,秦澤的母親一直對齊燃好,秦澤和她提的時候二話沒說就答應了,齊燃說了很多聲感謝。
他們去了陽城的禪塢廟,去了楓城的大學,去了桃城的九河灣壩,一路走一路散心,兩人一直旅行了半年。
或許,再遠的後來都不會是盡頭。
但未來,應該都是你。
你是我的心之所向。
也是我的無上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