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品鑒畫作,但是對手中的這幅畫,在世之人,她是最能看明白的那一個。
畫中女子是唐妝模樣,半垂著頭看不到具體容貌,但其耳上掛著的那對似乎在輕輕搖動的墜兒——那墜兒大體狀如水滴,但在垂下的底部又生出一對“蝴蝶翅膀”,小心翼翼地拖著水滴,嗬護著它,生怕它落地碎掉似得。
當慕清顏從劉鬆年手中看到這幅畫的第一眼,她便認出這對耳墜。
這對造型的耳墜定然是天下唯一,為母親所有,是她的父親撿山中采到的青玉石親手一點點耐心打磨而成,是父親送給母親的定情信物。
母親說,蝴蝶的翅膀就是爹爹的雙手,而爹爹說她便如那晶瑩剔透的水滴,是上天滴落在他掌心的珍寶。母親離世後,這對耳墜隨她一起長眠黃土之下。
這樣的一幅畫會出自誰之手?它帶著作畫之人怎樣說不出口的牽掛與寄托?又是如何落在叔父手中,送至畫師劉鬆年處,想要尋得一個肯定的答複?
這些問題都不必去仔細探究了。
慕清顏將這幅畫疊落在那少年的畫像之下,繼續審視畫像中的模樣。
陽光落在紙麵上,越發將那少年的臉龐映襯的明媚,猶如當年那般鮮活,還帶著不知憂愁的稚氣。
哥哥,這才是永遠的你……
西湖畔,柳氏茶館。沒有了柳燕的茶館是由顯應觀照應的一個供茶客歇腳的義所,往來的還是舊日的那些書生茶客。
韓致遠從留小婉口中知道,慕清顏最後就是在這裏約見的她。
此時,韓致遠與趙擴一同站在茶館外的柳樹蔭下。
“她跑的那麼快,你沒想到吧?”趙擴問。
“我知道她不會留下,確實沒想到她會走的那麼匆忙。”韓致遠道。
其實那晚在梵天寺,他能夠覺察到她回答他問話時的遲疑。
“你還跑到梵天寺見過她在臨安的最後一麵。”趙擴輕笑。
他對那個女子的最後印象隻停留在南屏山的那一幕。
“她如果沒有見過母後,會不會留下?”趙擴又問。
母後讓他將慕清顏留在嘉王府,要用慕清顏償還她損失的孫延,而他,也確實生了此意。
其實他們之間有些話不言自明。
他知道,慕清顏跑的那麼急,就是為了逃避。
聰明如她怎能不明白?她若留下,確實有點讓人為難。
“哪有什麼如果。”韓致遠朝旁邊的馬走去,“我隻知道,我會找到她。”
“致遠,你真要走?”趙擴跟上問。
“我都與你辭行,還專門逗你出來跑一圈?”韓致遠翻身上馬,“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趙擴笑的幾分無奈,“我比不得你。”
所以,他再怎樣想也隻是想想而已。
“韓兄就這麼走了,聖上賜你的金牌不要了麼?”陸元韶打馬奔來。
“聖上有說要賜我金牌?”
陸元韶笑著拱手,“可能是我聽錯了。韓兄,後會有期!”
“走了!”韓致遠向二人拱手,揚鞭奔去。
她不懂品鑒畫作,但是對手中的這幅畫,在世之人,她是最能看明白的那一個。
畫中女子是唐妝模樣,半垂著頭看不到具體容貌,但其耳上掛著的那對似乎在輕輕搖動的墜兒——那墜兒大體狀如水滴,但在垂下的底部又生出一對“蝴蝶翅膀”,小心翼翼地拖著水滴,嗬護著它,生怕它落地碎掉似得。
當慕清顏從劉鬆年手中看到這幅畫的第一眼,她便認出這對耳墜。
這對造型的耳墜定然是天下唯一,為母親所有,是她的父親撿山中采到的青玉石親手一點點耐心打磨而成,是父親送給母親的定情信物。
母親說,蝴蝶的翅膀就是爹爹的雙手,而爹爹說她便如那晶瑩剔透的水滴,是上天滴落在他掌心的珍寶。母親離世後,這對耳墜隨她一起長眠黃土之下。
這樣的一幅畫會出自誰之手?它帶著作畫之人怎樣說不出口的牽掛與寄托?又是如何落在叔父手中,送至畫師劉鬆年處,想要尋得一個肯定的答複?
這些問題都不必去仔細探究了。
慕清顏將這幅畫疊落在那少年的畫像之下,繼續審視畫像中的模樣。
陽光落在紙麵上,越發將那少年的臉龐映襯的明媚,猶如當年那般鮮活,還帶著不知憂愁的稚氣。
哥哥,這才是永遠的你……
西湖畔,柳氏茶館。沒有了柳燕的茶館是由顯應觀照應的一個供茶客歇腳的義所,往來的還是舊日的那些書生茶客。
韓致遠從留小婉口中知道,慕清顏最後就是在這裏約見的她。
此時,韓致遠與趙擴一同站在茶館外的柳樹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