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妃,現在很明顯越過了。
“時候不早,我也先回宮了,娘娘這幾日放寬心,又何必和一個剛得寵幸的人過不去。”
水妃歎息一聲,倒沒有答話。
花解語知道多說無益,幹脆起身:“改日,解語再來拜訪。”
水貴妃實在沒有什麼心思,召喚自己婢女送花解語,自己則坐在貴妃椅上唉聲歎氣。
明光宮內,花解語剛坐下,便召喚琴操拿來女紅,並朝著鶯兒的方向招了招手。
“公主?”
“這些天,當真是一點的消息都沒有嗎?”
鶯兒搖頭:“這事起來突然,宮裏頭都摸不到頭腦。”
“父皇他一向是很注意這些問題的,不可能會因為待在安妃的那裏而耽誤了上早朝的時辰。如果說安妃沒有使什麼手段,我是完全不信的。”
花解語很明顯和從前不同,鶯兒看著她這些天謀劃的一些事情,心裏麵其實是連一丁點兒的底都沒有。
她一直以為七公主都是受人欺負的角色,沒想到居然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主顧。這樣的發現,甚至會讓她覺得脊背處會有一陣突然的發冷,但又忍不住想要依靠。
“安妃娘娘那裏,因為最近陛下出入頻繁,所以連帶著守門的侍衛也加了輪班和排次,奴婢隻得是小心翼翼的,防止他們察覺出什麼來,所以,安妃娘娘內部有了什麼樣的奇法子,其實奴婢是一概不知的。”
這條線似乎又陷入了死胡同,花解語覺得頭部又有些隱隱的作痛,她思付了良久,終於還是敗下陣來。
金色的絲線本來在絹布上輾轉,十指翻飛,可是眼下,那蝴蝶的翅膀看起來耷拉了許多。
“公主,從前是需要補貼月妃娘娘的用度,所以您才做一些刺繡的活計,怎麼到了如今這樣的時候了,還是要這麼辛苦。”
說著,鶯兒幾乎是要上來搶走她的針線,被花解語閃身便躲過了。
“我從來都不敢忘記之前的我們是多麼的孤苦無依,以至於到了堂堂公主還要親手做女工的地步,到了現在,如果失掉了這麼點警醒的話,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不是白費了麼?”
絲線依然在繡架上輾轉,花解語的心緒不知為何居然會平和了些,或許是剛才的一番自我安慰所起到的實際性的效果。
“奴婢知錯了,以後一定小心謹慎。”
鶯兒從小跟著花解語,從一開始的冒冒失失、縮手縮腳的狀態到了如今的地步,其實已經好了許多。
可是花解語還是有很大的擔憂。
花解語索性放下了針線活計。
畢竟心裏麵纏著事情的話,做什麼都不如意,花解語看著繡布上失了神采的蝴蝶,覺得一陣的心煩。
“鶯兒,等晚膳之前,請太傅去聚賢樓,就說我有重要的事情與他商議,請他務必到達。”
鶯兒得了命令很快便出去了,倒是花解語本人,兀自在殿房內掙紮。
有了決斷,花解語低頭看了看身上宮裝,決定換個爽利的。
這件鵝黃色的宮裝?
好像是有太過於鮮豔的嫌疑。
那這件水藍色的?
貌似又顯得單薄了些……
這支蝴蝶狀的碧釵呢?
好像是太過於招搖了,她又何曾用過這樣誇張的東西?
總之是反反複複的,花解語最後坐在銅鏡前麵讓宮人束發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也會在穿戴的方麵如此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