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當我聽見她說這話的時候,我心都涼了。
不過由於當時還有警-察和我們在一輛車上,我也不方便和她說太多私人話題。
直到我們把所有事情在派-出-所交代清楚,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我才忍不住問蘇雨菡:“菡姐。你不在三中教書了,那你準備去哪裏教書?”
我在問這句話時,真的很害怕蘇雨菡會告訴我她要離開東山市。畢竟今天譚師華傳出來的那事,肯定會在東山市各大學校和各級教-育-局領導間傳開,估計她不管去東山市哪所學校,都會沒臉見人。
雖然我們並沒在樹林做那種事,可我們進樹林的事是真的,加上譚師華那麼添油加醋地一說,這事就算想洗白都不容易了。
“哎,以後都不教書了。”蘇雨菡輕歎一聲,我能感覺到她明顯是有些不甘心的。
“你不教書打算去幹嘛?”我很不解。
“我們家的公司出了一些問題,我得回去幫幫我爸跟我舅舅他們。”蘇雨菡搖了搖頭。
此時我還並不知道蘇雨菡家的公司已經麵臨倒閉了,因此我急忙問道:“出什麼問題了?”
“沒事,隻是一些小問題。”蘇雨菡笑了笑,並沒有對我實話實說。
其實此時此刻,她早就愁壞了。或許就算沒有跟譚師華今天發生的事情,她可能也會選擇辭職或者停薪留職回去幫助她爸和舅舅。因為他們家的公司本來就是家族式企業,而自己家裏人又少,一直都是她爸媽和她舅舅、舅媽在挑大梁。
俗話說,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這種情況下,他們要想走出困境,隻能靠自家人,至於企業那些以前被家族重用的人都靠不上了,其他一些人就更加靠不住了。
當然,蘇雨菡最操心的還是另外一點,那就是她和我的婚事,又或者說是她和我的這種訂婚關係。
她是一個特別好強的人。也是一個特別高傲的人。她曾經很無知地認為我們一大家子都是大騙子,都想騙他們家的錢,所以才會有那起綁架案和虎哥那件事。
這件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但她每次想起之時,心裏都會特別難受,特別惡心自己。
尤其是當這段時間他們家公司一天不如一天,已經瀕臨破產邊緣之際,她每天晚上連睡覺都睡不安穩。因為她真的好害怕她們家破產,一旦他們家破產了,她覺得自己在我麵前就再也抬不起頭了。到那時候,負債累累的他們,即將麵臨的處境絕對比我們這些人要糟糕無數倍。
在她看來,真的到了哪一步後,可就不是她看不看得上我。而是我看不看得上她的了。
想想以前她還以為我是衝著她家的錢去的,現在他們家變得一貧如洗,並且還負債累累,她當然會覺得這是對他們家的一大諷刺,她當然會覺得沒臉見我…;…;
隻不過,蘇雨菡的這些心裏想法,我此時又怎麼可能知道。我隻能看出在我們從公-安-局出來之後。蘇雨菡一直不怎麼開心。
走到公-安-局外麵的馬路邊,她突然主動約我去她家吃晚飯。
本來我是不想去的,因為我不想見她一家人,但蘇雨菡在我拒絕她後,她臉色好像很不好看,我才改口說和她一起去。
我們在公安局門口坐了一輛的士,去她家的路上。和她聊了一下我才知道之前在三中門口發生的事情具體是怎麼回事。
原來她在譚爺帶人圍住學校的時候,她就讓她爺爺給市裏的相關領導直接打電話了。於是才有了早就有副局長親自帶隊等著蘇雨菡發話讓抓人的事情。
至於她從學校帶出去的那些保安和老師,那是她事先和他們說好的,一旦對麵準備動手,就讓他們馬上往學校跑。這也就是為什麼當時那些保安和老師跑的那麼整齊的原因。
到她家的時候,我發現她家隻有黃老頭和一個四十多歲的阿姨在。當時黃老頭正在客廳看電視,而那個阿姨在我們回去的半路上由於蘇雨菡給她打電話了,她正在給我們做飯。
黃老頭見我去了似乎挺高興的,馬上叫我去陪她坐坐。至於蘇雨菡,一進屋就去房間換衣服去了。
黃老頭這次見到我的時候,似乎很開心,一直在笑嗬嗬地噓寒問暖。不過我總覺得蘇雨菡今晚好像心裏有點什麼事,因此我的心思一直沒在黃老頭身上。
我知道蘇雨菡平時一般沒有什麼心事的時候,都不會給“陳老師”發微信。我見她之前一直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便在和黃老頭聊天的時候打開了微信。
果然,當我開微信時,蘇雨菡居然在幾分鍾前已經陸續給我發了好幾條信息了。
當我看完這些信息後,我直接傻眼了。
她的第一條信息是這樣的:姐,在嗎?心裏好煩,想和你聊聊。
第二條信息:姐。我們家可能要完了,從明天開始我不再是老師了,我得去我們家的公司幫忙,因為我們家可能過不了多久就要破產了。
第三條信息:姐,如果我們家真的破產了,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武強一家人。一旦我們家真的走了那一步,那我在武強麵前可就真的成笑話了。想想自己以前還說他是衝著我們家錢來的,到時估計被人看不起的就是我了。姐,你說,一旦武強知道我們家負債好千萬破產了,他還會和我在一起嗎?嗬嗬,我也是真夠天真的,幾十萬對於他們家來說都是天文數字,他又怎麼可能和我一起承擔那幾千萬的負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