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琳二十年前就知道薑亦弛騙了她。如果她當時果斷地離開他，後麵的事情都不會發生。而且就算薑亦弛是個人渣，也不能說董琳除了殺人就別無選擇。”
“她隻是昏了頭，想保護薑韜不受傷害。”
“傷害薑韜最深的正是她。”黎希穎說，“沒有任何人可以保護另一個人永遠不受傷害。所以如果你真的希望一個人不受傷，唯一的辦法就是教會他如何去麵對傷害，讓他有能力保護自己，而不是自作主張，不擇手段地去替他清除可能的絆腳石。”
“她倒是一了百了啊。我做錯了什麼……”董玥雙手捂著額頭做出苦惱難耐的樣子，“為什麼要讓我來收拾爛攤子？”
“收拾得怎麼樣了？”
“簡直是一團糟。”董玥說，“我在律師那裏泡了一上午，我哥的事，許淼的事。”她閉上眼睛，“唉……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我聽說了，許淼提起了民事訴訟。”
“啊，別提了。”董琨一皺眉，額頭上的皺紋更深了，“我當然願意補償她。醫藥費、誤工費、營養費什麼全部由我們家來承擔也沒問題。但許淼張嘴就要兩百萬的精神損失費可太離譜了。”
“她腰部以下至今沒有知覺，日後的生活困難重重。”
“但是我們一時拿不出那麼多。”董玥快趴到桌麵上了，“孫律師說調解可能會是個非常漫長的過程，樂觀的估計是幾個月，實際上一年半載都有可能。”
“至少還有孫律師幫你，而且他是個很不錯的律師。”黎希穎說，“許淼沒錢請律師，她們一家隻能去申請法律援助。我倒覺得你不妨找她談一談，案子拖上幾年對誰都沒好處，不如各退一步，找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數字。”
“我也想啊。”董玥說，“她一直不接我電話。而且我們要麵對的估計不是這一場官司。明天我和孫律師要去天津看看方瑞鑫。如果能和他的家人達成和解不用上法庭我就謝天謝地了。”
“方瑞鑫剛能坐起來，日後的醫療費用會是很大一筆開銷。”黎希穎說，“唯一值得高興的是他腦子裏的血塊吸收得不錯。”
“陶威正在托他的同學找好的醫療機構。”董玥說，“不知道能不能送那孩子去國外治病。”
“陶威啊……”黎希穎挑了一下眉毛，“如今公司的事也都要他出麵擺平吧？”
“隻有他出麵才行。”董玥說，“隔行如隔山，我根本聽不懂他們說些什麼。我哥自顧不暇。薑韜不知道在哪裏。當然了，就算他不跑，公司的事也指望不上他。”
“某人必須很感動咯。”
“你就別陰陽怪氣了。”董玥用哀求的語氣說，“陶威已經跟我挑明，等薑韜回來他就離開公司。”
“他是說氣話還是……”
“我覺得他是認真的。”董玥歎氣，“陶威說他一個朋友在日本開公司，請了他很多次。他打算接受邀請，隻是不想在內憂外患時甩手。等薑韜回來接手，他就可以走了。”
“董琳二十年前就知道薑亦弛騙了她。如果她當時果斷地離開他，後麵的事情都不會發生。而且就算薑亦弛是個人渣，也不能說董琳除了殺人就別無選擇。”
“她隻是昏了頭，想保護薑韜不受傷害。”
“傷害薑韜最深的正是她。”黎希穎說，“沒有任何人可以保護另一個人永遠不受傷害。所以如果你真的希望一個人不受傷，唯一的辦法就是教會他如何去麵對傷害，讓他有能力保護自己，而不是自作主張，不擇手段地去替他清除可能的絆腳石。”